第19章
……”
她不愿再见这个假仁假义的人。啪地将书扣在桌前,闭目养神,不想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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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书房内。
“所以,你要说什么?”
知荇眉目一抬,嘴角微抿,探究地看过去。
不久之前,她与郑兰珏在马车上不欢而散,她来到书房打算给王师兄回信,才写到一半,就听到门口的敲门声。
门外的人竟然是冉月舒。
执笔以小姐有事忙为由拒绝其进来,没想到冉月舒竟然坚持进来,并声称有要事要说。
这两天一直怀疑的对象突然主动出现在自己面前,知荇只是短暂思考一瞬,便出声邀请其进来。
没想到进来后冉月舒进来后竟然不直接说事,而是好像漫无目的一样问:“姐姐,你昨日怎么没有回家?”
知荇道:“我去看看任姐姐,在她家里住了一晚。”
“是将军府的任五姑娘吗,我听府里的下人说你们关系很好。”
知荇点点头,不接话。
“我刚来京城就听说任五姑娘是一位奇人,和离后经常出京城游玩,不知道她这次会不会回江南一带,能否帮我一个忙?”
知荇:“?”
冉月舒这人这么自来熟的吗?竟然会找到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来请求帮忙?还是通过她这个关系不好的中间人来介绍?
“任姐姐受了伤暂时不会去江南,恐怕你得找其他人帮忙了。”
“任五姑娘受伤了?”
“嗯,一点小伤修养一下就好了。”
知荇不愿和无关人员多提,随口应付完,余光随之扫过冉月舒,视线微微一顿,竟然就见他身后的小丫鬟面色着急的很。
她心中一动,鬼使神差般地,她加了一句:“任姐姐腿上受了伤不方便动。”
余光里的那个小丫鬟轻轻松了一口气。她的视线划过,装作没有看到。
“竟然腿上受了伤?任姑娘怎么受伤的?”
“骑马不小心摔了一下。”
“任姑娘将门虎女,想必骑术高超,怎么骑马还会摔伤了,难道骑的烈马?不会是有人害得她吧……”冉月舒十指交叉,身体微微前倾,好像十分关心任霏的样子。
知荇眉目一抬,心中的古怪愈来愈深,冉月舒进屋后一直顾左右而言他,看似闲聊,却时时刻刻都关注着任霏,特别是任霏的……摔伤?
隐隐约约的,她好像看到了眼前人的狐狸尾巴若隐若现,时时刻刻笼罩在冉月舒面前的那层厚厚的雾突然有一处变得稀薄了起来。
仿佛,只要她再稍稍探究,就能够知道他竭力隐藏的那些秘密。
她嘴角微抿,探究地看过去,问:“所以,你要说什么?”
冉月舒面色不动,无辜道:“我只是听说骑术高超的任姑娘竟然会摔下马惊讶一下罢了。依靠我女人的直觉,我觉得此时绝对不简单,不会是有人要害她吧。可能为财可能为色,也有可能只是无关之人的迁怒。”
“无关之人的迁怒?”知荇重复一遍她的话,问:
“比如……?”
冉月舒仿佛随口一说,笑着回答:“没准是郑大人呢,他看你同任姑娘关系好,于是心生嫉妒。”
不知道知荇猜测的执笔不高兴了,她虽然不喜欢老爷,但与这位冉姑娘相比她还是更讨厌冉姑娘一点。
她撸起袖子上前:“冉姑娘你来找我家小姐说了这些废话,就是为了挑拨关系吗?还请您现在出去吧。”
冉月舒看着杵在面前要动手的丫鬟,不以为意地笑了,起身想要离开,“看来姐姐的丫鬟不欢迎我,那我就先走了。”
知荇看着缓缓离开的背影,冉月舒进入郑府后的言行举止与他刚刚进屋后所说的那些话交相辉映,她又想到师兄送过来的那封信,想到自己的那些猜测。时间过得很快又很慢,丫鬟兰心的手已经摸上门扉。
她决定赌一下。
坚定的、悦耳的声音从书房屋内响起。
“冉姑娘,稍等一下。”
冉月舒停下脚步,他回头看向知荇,明明还是那个人那副表情,但他隐隐约约感觉,她和刚刚好像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
知荇从木凳上起身,盈盈走向冉月舒,行走之间散开的裙摆褶皱显露出优美的弧度,裙角如花瓣般散开,还是那么的雅致端庄。
她走到冉月舒面前,伸手拉住面前人的手腕,她的手腕莹白而纤细,看起来脆弱且易断,冉月舒只要轻轻一捏好像就会拗断,但他却一时不察,被她拉得在身边的凳子上坐下。
知荇没有顺势坐在一旁,而是站在他的面前,刚刚两人相对而站时造成的身高差消弭殆尽。她背朝着门口正对着他,阴影之下,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模糊不清。
冉月舒疑惑问:“知姐姐,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