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乌云
歇,岂料消息是如此的糟糕,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休息。又累又烦,源儿就没什么好气,怒呼呼地对江澄道:“主子,他没钥匙,他还让您住这边,他这不是故意耍您玩吗?”
艾儿听源儿这么说,也觉得事情很糟糕,但他是个忠心的,知道自家主子不得宠,不想再说过分的话,惹主子难过,便小声道:“主子,露儿哥哥说,实在不行,让您同嘉君主子挤着住。”
江澄深呼吸了下,忍了这口气,对两个侍儿道:“房子这么多,总有一处可以住的,咱们找找看。”
在官场做事,受了这么些年的气,他早就养成了遇到刁难就自己动手解决问题的习惯,此刻亦是如此。他说完,伸手接过了源儿怀中的包袱,当先迈步往外走。
艾儿和源儿见他这般,只好一人抱起一床被褥,跟上他的步伐。
主仆三人出了最边上这个小院子,沿着木板铺成的半圆形小路一路向上走,走了没多远,就在一处院落前瞧见了董云飞带的两个男子护卫在院子中间站着。江澄估算了一下位置,继续向上走,果然在董云飞院子右边的第二所院子中瞧见了明帝的几个侍儿正垂首侍立在廊前,他知道那是陈语易的院子。于是继续向前走,在最上面的那处院子前停了下来,这所院子没有锁门。
江澄当先推门而入,见房中陈设甚是华丽,柜椅榻桌屏风帷帐,一概俱全,微微点了点头,艾儿和源儿把他的被褥包袱抱了进来,瞧见房中的情形,两个都很满意。
“主子,西边厢房里有个好大的汤池,东边厢房里有两张床。”艾儿当先在房中转了一圈,很是欢喜地向江澄回报。这孩子真是容易满足,江澄笑着道:“喜欢的话,你俩睡一张,本宫睡一张。”
艾儿眨着黑溜溜的小眼睛看他:“主子,这不好吧?那两张床都很精美,一看就是给主子们住的,奴才们哪里配住呢?”
江澄微笑:“没什么配不配的,眼下只有你我主仆三个,你俩想住就住,不会有事的,就是有事,也有主子担着呢。”
艾儿听他这么说,甚是欢喜,没一会儿就进去抱了一床锦被出来,把锦被轻手轻脚地放进了会客厅的柜子中。放完锦被又跑了回去,过了一会儿,源儿又抱了一床绸缎褥子出来,把褥子也放在了柜子中。
江澄此时已经坐在了玫瑰椅上梳理思路,考虑待会儿见到明帝怎么说,见这两个侍儿不断地抱被褥出来,就问他们道:“怎得都抱出来了?”
“主子,这是里头床上的,奴才们不知道是哪位主子的被褥,不敢乱用,奴才们待会儿去找露儿哥哥要一套奴才们用的被褥抱过来。”艾儿抱着一个织着飞龙逐凤图案的云锦枕头出来,轻声回答江澄的问话。
江澄点点头,两个侍儿行事很有分寸,无需他操心,当下他继续思考,怎么样把事情和缓地告诉明帝。他昨个儿晚上已经从赵玉泽口中知道了林从的侍儿旗儿闯汤泉邑告状的事,虽然他不知道这旗儿为何这么做,但提前知道了,说辞上就好准备一些。加上今个儿薛恺悦一定要他把董云飞带过来,有董云飞在,想来明帝不会非要把事情问到底,毕竟他印象中明帝向来都是疼宠董云飞的,明帝必然要顾及董云飞的情绪。
事实证明,他的推测是有道理的,两刻钟后,皇仪宫的侍儿慕儿来传达明帝的旨意,他起身随着慕儿往之前经过的明帝的寝殿走。
明帝已经在起居室外间的坐榻上坐着了,她手中揽着董云飞,正在看抬着董云飞的胳膊细细地瞧,余光瞧见江澄进来,开口止住人想要行礼的念头,“出来休沐,不必拘束,澄儿坐。”
江澄听明帝这么说便笑着谢坐,“那臣侍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明帝点头,仍旧看向董云飞的胳膊,柔声询问董云飞道:“真不疼了么,秦梦菲怎么说?”
董云飞偎在明帝怀中,脑袋靠在明帝肩膀上,很是肯定地回答她:“一点都不疼了,不过臣侍怕秦大人忙,还没找她看。”
明帝笑着嗔人道:“朕把秦梦菲放在京里,就是让她干活的,等回去,还是要让她看看,她说好利索了,朕才能放心。”说着又细细地看了一眼,没瞧出什么不妥来,她把董云飞的左胳膊放在自己腿上,这才转头看向江澄,问起暖阁中的事,“朕听说前天有胆大包天的贼女扮成男子伶人混进了暖阁惊扰了嘉君,澄之怎么处置的那贼女?”
江澄听明帝这么说,便知道明帝丝毫没有怀疑到那个温碧霓身上,只当是有胆大女子肖想宫中君卿美貌,做出这样的狂悖无礼的事来,这正是他想让明帝产生的认识,当下他站起身来,恭声答道:“启禀陛下,这贼女乃是一地痞无赖,听人说宫中君卿个个美貌过人,便趁嘉君和贵君传唤伶人之际,女扮男装进宫窥宝。嘉君和贵君都是身手极好的武将,岂容她一个无赖贼女放肆?两位将贼女生擒之后,派人告知臣,臣立刻入内,将贼女押送出宫,交由大理寺卿叶衡处置。叶大人审理过后,判定贼女是色胆包天,心生妄念,理应处死。只是担心此事若是传扬传去,会引得坊间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