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更痴
靴的江澄,瞬间瞠目,见过往自己身上揽责任的,可没见过这么傻的,她好笑地咳了一声:“澄之,你说什么呢?”
江澄道:“陛下,您要罚就罚臣吧,别怪罪皇后和淑君。皇后和淑君都说要报给陛下来着,是臣拦着不准他们俩呈报,他们两个都是后宫男儿,当然要听臣这个留守大臣的。”
安澜见状连忙给他使眼色,江澄瞧见了安澜的眼色,以为安澜是怕他受罚,要和他一起承担,他就很仗义地用口型向安澜比划:“这事理应是我担责,皇后你就别跟我争啦。”
说完他又看着明帝道:“陛下,臣比皇后得信早,二十三晚上来太医就跟臣讲了,可是臣过于武断,以为知柔只是想调整药方了,没能及时看视知柔,致使知柔又饿了一天,前个儿晚上知柔跟臣讲他的想法的时候,臣甚至头脑发昏,想要成全他,如果不是文卿拦着臣,只怕臣就要成为害死知柔的罪人了,今个儿皇后和淑君都提出说兹事体大,还是告诉陛下吧,又是臣担心扰了陛下打猎的心神,拦着他们俩不让他们禀报。陛下,事情都是臣的错,臣甘愿受罚,只求陛下不要牵连无辜。”
安澜几乎不敢相信,明明是他和冷清泉担心明帝过早知道了,见了沈知柔这情况会生气,想等沈知柔再养两天再告诉明帝,他却说是他拦着他们不准禀报,他早知道他是个好人,却没想到他能厚道到这个地步。
明帝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她第一次开始怀疑她的眼光究竟有没有问题,怎么能挑了个傻子做丞相?她看着他那完全没有意识到事情已经结束了的戆直的眼睛,出声调戏道:“按澄之说的,澄之差点害死柔儿,可是澄之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澄之是因为嫉妒柔儿吗?想要把柔儿害死了,好少一个争宠的人是吗?”
江澄听了,便知道自己应该是说错了,可是话都说出来了,他也不能往外回收啊,只好硬着头皮点头:“是啊,臣可嫉妒知柔了。知柔又会画画又会唱歌,把陛下的心拴得死死的,臣哪能不嫉妒他呢?”
明帝吸了口气,她若不是已经上过一回当,今个儿怕是又要信了他了,还没等她发话,沈知柔嗤地一下笑出声来:“陛下,景卿真是个有趣的人呢,难怪陛下用他为相,他实在是,可爱极了。”
安澜再看不下去了,伸手拽着江澄就往外走:“跟本宫用晚膳去,这没你的事了。”
明帝微笑送客:“澄儿跟皇后去吧,朕在柔儿这里再坐会儿,晚点去找你。”
虽然天子说晚点过来找他,但是江澄完全没放在心上,他在安澜殿里一直坐到亥初,,听安澜把和冷清泉如何一起奏对的话讲了一遍,又替冷清泉和沈知柔各说了两句好话:“淑君他是有些小心机,可他应该还不至于想要夺嫡,他家虽然在西境武林有些名望,在朝中却是毫无影响力,不会有大臣官员支持他的,他对这一点应该很清楚,而且沃儿这事,多半就是沃儿自己的主意,那个孩子,我这两天打听了,家里头穷得叮当响,对银钱看得极重,常跟人说若是能嫁个豪门世家,便是做小郎也是好的。知柔嘛,就是痴爱陛下,爱陛下重于一切,他的母家他的儿子,他都不放在心上,只爱陛下一个,跟这样的痴人,哪里讲得清道理?少不得要皇后施展如海胸怀,包容于他。”
安澜心中五味杂陈,笑着拍了拍江澄的胳膊:“你呀,真是。”
江澄抬眼看他:“真是怎么样?”
安澜眨眨姚天星辰都比不上的美丽双眸:“真是有够傻的,我心里头都有数的,你就别操心了,陛下既说晚点去找你,你赶紧回去吧。”
江澄毫不在意地摇摇头:“陛下说的话,哪里能当真呢?平日里忙得很,难得过来一趟,我再坐会儿吧。”
他做左相快要一年,比以往更忙了好些,已经有相当长一阵子没和安澜闲聊了,此刻是真不愿意走。
安澜听了,倒也不催促他,只问他最近朝廷上有什么事吗?江澄把想要征集男儿们修河道的话讲了,“奏折我今个儿写了一半,一听说陛下回来了,我就把奏折一锁,赶着过来了。”
安澜对此不是很赞成,他由衷地提出了他的担心:“男儿家还是应当在家中相妻教女,在外面做事的男儿多了,难免就会有些个过于傲气的,不敬妻主不服管教,那时节激起女儿对男儿的不满,倒不好了。不过,你既已和岳飘钱文婷她们商量过了,就先这么着吧。”
江澄听了,思量了一瞬,轻声道:“皇后的担心是有道理的,不过眼下除了京城的男儿偶尔有几个傲气的,下面地方上的男儿都还是见了妻主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的,距离忤逆妻主还远得很呢。”
安澜一笑:“你考量到了,以后多留心也就是了。”
江澄见状,便不再说这个,在脑海中搜索了下,把赵家的事讲了出来:“那个岳晔是真的能干,叶衡都查不出来的凶手,竟被他设计给诈出来了。”
安澜也知道赵湘家庶父死亡的事,当下追问道:“凶手是谁?”
他一边问一边用眼睛瞟向了殿角的金漏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