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汝太卑微
态度不由自主地就和软了下来。
江澄倒是没察觉,只看着她十分认真地道:“陛下,除了折子上的,臣还有件要事要请示陛下。”
“何事啊?”她饶有兴致地发问,虽然她已经觉得眼皮沉重,只想早些入睡。
“是关于兵权的。陛下出巡期间,倘若京中有宵小作乱,请问以何人统兵平叛?”
他怎么能穿着仆侍装说出这么严肃正经又关系极重的话?她不得不收起浪荡的心思,思量了一会儿方才回复他道:“秦瑛和阿淳随朕出行,李蔚留守,但李蔚的水平只能平小乱,倘有大乱,卿亲自去请关荷平叛,若有人攻打宫城,来不及请关荷,则以英君为帅,以淑君敏君为将,统御御前亲军御敌。”
江澄重重地一点头:“臣记住了。臣还有一事。”
她困意更重了些,不待他说出口,就上前揽了他的肩膀道:“进去说。”
江澄大概在外面站得也不舒坦,乖乖地随着她进了内殿。
困意上涌之时,最想亲近的就是床榻,她三两步把人拥到了榻上,自己重重地往榻上一躺,再不想爬起来了。
江澄皱眉看着她:“陛下,您还没洗漱。”
她耍赖:“朕下午洗了澡的,澄之服侍朕漱口洗脸就是了。”
江澄看了她一眼,就站起身来往外走。
没多大一会儿,就捧着一个托盘进来,上面果然放着她漱口用的杯子和擦脸的帕子。
在江澄的服侍下洗漱完毕,她舒舒服服地往枕头上一躺,听江澄继续跟她请示差事:“陛下,大理寺卿叶衡的侧室齐苗,一直想要重新为朝廷效力,此前叶大人向柳相和臣说了两回,今番听说安公子和谢公子要进修书处,叶大人就托臣跟陛下求情,想让陛下恩准齐苗也进修书处。”
明帝皱眉,这齐苗她是知道的,当年本是中了进士又做了官的男儿,先辞了差事嫁给叶衡做侧室,又和林瑶搅合在一起,后来仍旧归了叶衡,虽然听说叶衡待他前后如一,但怎么说这个齐苗也是出过一回墙的人了,这样的男子重新安置到朝廷中,怕是不会有什么好的影响。
“陛下,齐苗行事确实出格,重新启用他,对朝廷没什么好处,陛下不同意,也是合情合理的。”江澄看她没回话,就自行给了她个台阶下。
明帝没接话,只看着床顶道:“先不说这个,朕有件事让澄之去做。”
“陛下请讲。”男子的声音越发地恭敬。
明帝打着呵欠把想要他安排些外命夫给薛恺悦贺寿的话讲了下,男子点头答应:“臣知道了,臣会料理的,陛下放心吧。”
明帝苦笑,她把事情交给他,还能不放心么?他在公事上可是相当妥当的,令她为难的是眼前的事怎么办,她已经困意十足,而且因为白天练了大半天的刀,此刻浑身的肌肉都是又酸又疼,然而她还没有宠幸他,她已经翻了他的牌子,怎么着也得走走过场啊。
“陛下怎么了,可是不舒服吗?”江澄似乎是瞧出来她的为难,轻声询问她。
“朕困死了,可还得宠幸卿,卿说朕这个天子做得辛苦不辛苦?”明帝耷拉着眼皮,含笑向他抱怨,话说得半真半假。
“陛下困了就睡吧,臣回去睡或者睡那张小榻都行。”江澄毫不迟疑地向她建议。
明帝听了就怔了一下,他居然同意她翻了牌子却不宠幸他?虽然在姚天,妻主宠幸不宠幸,都由妻主说了算,以往的帝王中也有翻了牌子但始终不肯临幸的,可她一直都不曾这么做过,而况,她看着他,心中暗道,他可是足足有半年都没有承宠了啊,以她以往对他的了解,他是很渴盼她的恩宠的。
江澄似是看出她的犹豫,沉默了半晌之后,小声说了另一个方案,“陛下也可以不辛苦的。”话还没说完,他清丽的脸庞上就浮现了两朵红云。
“嗯?”明帝没有听明白,又看男子的脸颊红红的,心里头很是不解。
下一瞬,男子垂了眼眸用更加低微的声音对她言道:“陛下,臣侍最近学了一些,您要试试吗?”
学了一些?明帝琢磨了一下,心中大为惊异,江澄之可是个面皮薄性子又正经的人啊,居然去学了这些吗?
“陛下要不要试试呢?”男子再次发问,神色比方才扯袍子的时候还要羞窘,声音已经细得几乎听不到。
后宫如此殷勤相邀,她岂有不试试的道理?虽然她觉得他在这上头根本没有天分,可是仍旧被他提起了兴致,她的瞌睡虫都被赶走了一半。
一试过后,她就明白他为什么说不用她辛苦了。
她的确不辛苦,出力的是他,掌握节奏的也是他,在下方的仍旧是他,她安坐不动就得到了无上快乐。这种感觉很是新鲜,她满意地抚上他汗津津的额头,随口询问:“这是跟谁学的?”
男子滞了一下,似乎不想讲,她疑云顿生,冷了声音追问道:“到底跟谁学的?”
她的人,便是笨了些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