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做件新衣裳
等嬴洲洲颠颠颠跑出来续茶的时候,发现女人已经搬着梯子去了主屋的房顶。
嬴洲洲将甜茶送上去,但是没有急着下去。
他就将手臂交叠着搭在屋檐边边上,他在明目张胆地观察女人。
其实是……他拿不准女人手臂粗细的尺寸,不知道袖口要收多少,所以在这里目测一下。
姜吹梦被小郎君盯着看,她喝了口茶,装作不在意,但是没一会儿,脸就红了,她欲盖弥彰地用手扇了扇风,假装脸红是热的。
嬴洲洲这才意识到,自己不该盯着女人看!
因为他看着她的手臂,盯着盯着,就不由自主盯到她脸上去了。
他心底里就是想要看到她的笑脸,所以才如此的。
他告诫自己不要再这样了,母父还在的时候就教过自己,要懂得分寸,眼神不能这么直白,而且自己现在还是一个寡夫呢。
嬴洲洲快速地眨了两下眼,将心思藏好,问:“能不能把你的手给我看一下呀。”
他不直勾勾地盯着,他决定直白地问。
……虽然这两者也没差多少。
姜吹梦伸出两只手臂,她刚伸出……又收了回来。
“我的手脏,都是灰尘。”
嬴洲洲的两只小手想要握住她的大手,说:“等会儿我打水给你洗手,让我先看看。”
于是姜吹梦又伸出了手。
嬴洲洲细长的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准备丈量。
女人身高体长,所以骨架也大。
嬴洲洲量完她小臂的粗细后,又往前伸了伸手,但他一直踩在梯子上,手臂已经够不到了……
“往前一点,好不好?”嬴洲洲试着唤她。
姜吹梦也没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和之前一样,小郎君让她低一点,她就弯下腿,让她面朝哪边坐下,她就听话坐下,这次也是如此。
嬴洲洲又用手量了一下她的大臂。
“好啦,我都知道了。”
嬴洲洲将她的尺寸记在心里,“噔噔噔”从梯子下去了。
姜吹梦还愣在那里,她呆了半天,才缓过神儿。
她用另一只手摸了摸方才被握住的地方,那两只小手,伤痕累累的,但是很软,她又摊开自己的掌心,想起给小郎君的手心拔刺时,就摸到他的小手很软。
怪不得吃拔丝地瓜时,觉得小郎君也一样软糯,当真如此。
那……小郎君尝一口,会不会也是甜的呢?
等等!在想什么!
姜吹梦用力晃了晃脑袋,怎么能动轻薄他的念头呢!
她赶紧将胡思乱想都晃出去!这简直是疯了!
她才把奇怪的念头忘掉,又在想,他一边量手臂一边振振有词是在做什么?
姜吹梦越想,嘴角就越上扬,她猜……该不会是要给我做身衣裳吧!
早上在成衣店,确实给小郎君买了一匹明黄色的布,当时他盯着看得眼睛都放光了,以为他喜欢,便随手买了。
姜吹梦望向远处的天际,看到云被风吹着缓慢飘走,天色也快黑了。
她想起前夜暴雨,电闪雷鸣,小郎君举着针线和衣裳仔仔细细地缝着衣裳……
当时三两针就改得很合身,仿佛量身定做的。
她的心倏然跳得很快,她觉得自己变得很奇怪。
为什么在期待?
期待小郎君给做的衣裳是什么模样?
可……她今晚就打算“走”啊。
姜吹梦越想越难受,心像是被揪住一样滞涩疼痛,她拿起茶碗,大口大口全喝了,她想要压压这兵荒马乱的心……
她的茶碗刚放在屋顶上……
嬴洲洲就从主屋下面钻出来,颠颠颠快速爬上来,利落地取走空茶碗,去厨房续好茶,又爬上梯子,将茶碗放下……
“等等,你怎么知道我喝完了?”姜吹梦好奇问道。
她之前可对什么事都不好奇的。
她以前只想报仇,天塌下来也要先报仇,现在仇报完了,本该……什么都不想才对。
前夜不就是因为什么念想都没了,才跳崖寻死的吗?
嬴洲洲笑得嘴角都快挂到耳朵上了,他指着自己头顶说:“我的耳朵可是很长的!我能听到!嘿嘿……”
姜吹梦仿佛又看到他的兔耳朵,说完这话的时候,毛绒兔耳朵还抖落了一下!很是开心!
嬴洲洲又下去了,他还要继续缝衣裳,为了能一直听到女人的声音,他就大着胆子进了主屋,不过他不敢坐在姨妈的床上,他怕姨妈回来会打人。
说起来,姨妈都好几日没回来了,不知道在哪里赌钱呢。
他其实心里希望姨妈别回来了。
他和女人在一起过的小日子别提多开心、多有安全感了,自母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