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野女人呢?
虽然杀气腾腾,但当野女人扶起小丧门星时,眼里竟然有两分柔情,虽然一闪而过,但她还是察觉了。
说不准那野女人正躲在哪观察呢。
反正小丧门星也卖不掉,只能从别人身上榨银钱。
姚家带来的人将嬴洲洲的双手捆起来,吊在门框上。
嬴洲洲双脚悬空,他垂着头,眼神只看着地面。
“让小丧门星出点声!”
姚家老二吩咐完,在院子里找了一圈,骂道:“爹的!连个能坐的凳子都没有!”她只能站在院里等着。
姚家打手捡起一截晾衣杆,破空挥了挥,大步朝嬴洲洲走来。
嬴洲洲吓得闭紧双眼,不敢呼吸。
第一下抽到嬴洲洲的小腹上,他闷哼了一声,忍着不肯叫出来。
这一下打得很重,嬴洲洲的怀里还塞着那女人的衣裳,他一时心急就塞进来了,所以挨这一下倒也不是很痛。
“叫你出声,你听不到吗!”吼完吊着的人,姚家老二又问向带来的打手:“没吃饭?”
打手活动了一下肩,她重新握紧了棍子,高高举起,正要重重落下之际……
“嗖”的一声。
一个东西飞过来,砸中打手的小腿,她向前跪倒在地,手中的棍子也摔了出去。
“谁!”
姚家老二抽出刀来,她带来的人各个防备着。
眼见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从篱笆墙外身手利落地翻进来,她的眼神防备又凌厉,左手里提着一袋东西,右手反手握着一把长刀,她直奔门框下吊着的人而去。
“你果然还在,非得打小丧门星你才肯现身,一个晦气的寡夫而已,你还真是情深义重!欠条我带来了,拿钱!”
姚家老二说完,那刚才被砸一下的打手揉着腿从地上爬起,她看清了砸自己的东西,捡起来,大喊道:“二姐,这是一锭银子!”
姜吹梦先是一刀割断了吊在门框上的绳子,她一把接住掉下来的小郎君,将人轻轻放在地上,她转过身,挡在小郎君的面前。
“才一两?这可不够!小丧门星欠的是十两!”
姚家老二看到野女人的动作,当野女人将小郎君放在地上时,她看到野女人背后有两道骇人的伤疤。
那是极深的刀伤,等女人转过身来时,她又看到野女人身前的各种刀伤箭伤!
这野女人到底哪里来的!
姚家老二在村里作威作福惯了,头回碰到比自家还狠的女人,这野女人定是个亡命之徒!
姜吹梦快速从钱袋里数出九个银锭,她也伸出手:“欠条。”
两个人一手交钱,一手交欠条。
姚家老二挨个咬了一下确认银锭无误,她虽然带了十个人来壮胆,但也不想和野女人硬碰硬,她本还想再阴阳两句说这小寡夫怎么怎么样,但又怕野女人贸然动手,即使十打一,也未必全身而退。
“撤!”姚家老二一挥手。
“站住!”姜吹梦却喊住了她们。
姚家老二转过身,打量一眼,“欠条我已经给你了。”
姜吹梦弯腰捡起了脚边的半截木棍,原来是被折断的晾衣杆。
“刚才都谁打他了?”
说着,她还动了动伤腿,她仿佛感觉不到断腿之疼。
她就是感受不到,因为她领了赏银后,去药铺买了一颗麻沸丸,一两银子一颗,立刻止疼,能持续两个时辰,她到手就立刻服下了,为的是能快点赶路回来,没想到还是迟了一步。
姚家人对视一眼。
此时,突然吹起了狂风,吹得地面尘沙飞扬。
姜吹梦纹丝不动,而姚家带来的人皆是眯眼抬手挡风。
嬴洲洲躲在女人的身后,她健壮的身躯为他挡住了风沙,他一颗尘沙都没被吹到,他正仰着头望着女人的背后,望着她背上那两道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