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养伤三个月
了木板。
她举了半天的手,觉得这风停不下来了,于是她又提起了刀,对准……
她一刀下去,将木板钉在了窗框上,这下不会摇晃了。
她放下了手,看着空荡荡的双手。
现在刀用来钉窗子了,那她一会儿拿什么剁自己的脑袋呢?
她搬着凳子,坐在了窗下,背后是连绵的雨声,月光从背后洒过来,她的脸都躲在阴影里。
她等雨停,等天明。
等小郎君醒来,她就走。
天快亮了,雨也停了。
姜吹梦拔下了刀,将挡风的小木板放在一旁,她拖着腿走到了床边。
她不打算跟小郎君道别。
真正的离别都是不告而别。
告别就还有不舍。
她又没有什么不舍的。
姜吹梦看着小郎君的睡颜,他的小脸上虽然都是伤痕,也面黄肌瘦的,不过长得又精致又可爱。
她倏地想起昨夜,他一瘸一拐地收满院的衣服,吭哧吭哧地修漏雨的屋顶,手脚麻利地叠如小山一般高的衣裳。
像只小蜜蜂一样,飞来飞去。
这个小郎君虽然过得惨,但还挺努力的活着。
比我强多了。
姜吹梦的手按在衣带上,她打算把衣服脱下来还给他。
可……
她想起小郎君借着月光一针一线缝衣服的模样……
她的右手又放下了。
她的指尖握在手心里,攥了攥。
小郎君如此费力将自己从树林里救回来,就这么去死,小郎君会不会伤心?
她不会伤心,她的心早就死了,早在全家血流成河那夜,就被碾碎了。
可她现在背负了小郎君的救命之恩,既然他不肯说是谁欺负了他,那就为他做点什么吧。
比如把这破窗子破门修修?还有缺腿的凳子,还可以给他打张小床。
她从小就会许多的木工活,做木剑木马都不在话下,做这些小家当更是轻而易举。
然后呢?
小郎君说他母亲经常进山打猎。
那就进山去给他猎几只野味回来,给他补补身体吧,看他喝那不知道什么东西的糊糊就难受。
于是姜吹梦想好怎么报恩了,她将衣带系紧了一些,在屋里寻找起来,看看有没有工具……
她还什么都没找到呢,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一声尖锐的惊叫。
“嬴家的小丧门星!赶紧给我滚出来!”
那声音从进门就开始喊。
嬴洲洲正睡着呢,猛地被吓醒了,差点从床板上翻下来。
他一听到是邻居妘氏的声音,就知道又大事不妙。
他急急忙忙下床,临开门出去之前,还对站在床边的女人嘱咐道:“你别出来啊。”
嬴洲洲开了门,他缩着脖子走出去……
妘氏横眉竖眼地冲过来,一把揪住嬴洲洲的头发,怒骂道:“你这个晦气的东西!克死了自己的母父,又克死了自己的妻主,如今你把我家的鸡也克死了!赔!”
嬴洲洲两只细弱的手握着妘氏的手腕想要挣脱出来,他的头发被扯得生疼。
“我没……我没有碰你家的鸡……”
妘氏一巴掌扇下来,打得嬴洲洲的嘴角流血。
“还敢狡辩!你昨天从我家门口路过,克死我家的鸡!你赔不赔!”
嬴洲洲被打得眼冒金星,他的眼前一片发黑,连连说:“我没钱……”
他一文钱都没有。
此时,门“吱呀”一声,开了。
妘氏吓了一跳,她循着声音看过去。
见到一个身形魁梧的女人倚靠着门框,她的右腿上还绑着木板。
姜吹梦还是那副面无表情,她的右手背在身后,握紧了插在腰间的刀,她朝着院中的妘氏伸出左手。
“我有钱,我赔你,过来拿。”
她的语气轻描淡写,她平静极了。
妘氏却突然被这股说不上来的气势吓到了,他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下。
姜吹梦尽量让自己别冷笑,就面无表情好了。
现在是白天,这小郎君房子左右还有其他的邻居住着,她不想光天化日在院子里杀人。
万一被别人看到,岂不是给小郎君徒添麻烦?
她是没有以后的人,她不在乎,但是小郎君这么努力地活着,不能让他过的不好。
所以,让这个男人进屋来,她关上门,再手起刀落,就没人看到了。
妘氏本就是来找茬的,他一时被吓得心慌,虽然这女人说她赔,她的语气也好像是认真的,但他感觉这个女人身上杀气腾腾,她的眼底还有猩红,像是猛鬼一样。
妘氏一把推开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