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看他更不爽了。
……至于白鸟澄音,也和印象中高岭之花的形象不同,任性又有点迷糊。如果粉丝们见识到真正的她,一定会觉得幻灭吧。
月岛萤也不是刻意去关注白鸟澄音,只是他的视线经常会擦过她的桌子。每次月岛萤瞥她一眼,她八成是在摸鱼。这人还惯会装模作样——单手竖起书本,露出的半张脸神色庄重,似乎在用心倾听,而另一只手却在桌面上不断敲击,白皙的五指像蝴蝶那样轻巧地飞来飞去,看指法是在弹钢琴。
所以就不能在俄罗斯练吗?非要来这儿练空气?
午休的铃声一响,白鸟澄音如蒙大赦,把课本一合就离开了教室。
山口忠走到月岛萤的课桌边:“阿月,我们要不要趁着午休去排球部把入部申请交了?”
月岛萤点头,露出一个淡淡的冷笑,山口忠对这个笑容很熟悉,这是他准备去找茬儿时的笑容:“好啊。”
……
下午的课结束之后,时间还早。
影山飞雄提前跟白鸟澄音打了招呼,今天他要去排球部交入部申请表。如果没有意外,以后他的时间表就跟着男子排球社的部活变更。可能会提早上学的时间,也可能会推迟回家的时间。总之,两人上下学的行程能不能凑到一起另说。
白鸟澄音没有陪影山飞雄去交表,而是找了个地方先把作业给写了。直到夕阳西下,天快黑了影山飞雄也没发信息来,那应该是还在排球部。
白鸟澄音带着书包慢慢地晃悠到排球部去找人。
体育馆的门锁着,门外蹲着一黑一橙两个脑袋,像是两尊门神。
影山低着头,脸上的表情不怎么美妙。而他身边的那个橙子头少年也好不到哪里去,垂头丧气的,连脖颈都弯下去了,像棵被风吹雨打过的向日葵。
白鸟澄音在他们面前站定:“你们什么状况?”
影山飞雄抬头,嘴巴几乎抿成一条线。白鸟澄音这才注意到他手里捏着的是入部申请。
站在边上的少年在白鸟澄音向他们搭话的瞬间就红了脸,四肢都不知道怎么摆:“同、同学!请问你是——”
“白鸟澄音,姑且算是这家伙的幼驯染。”白鸟澄音指了指影山飞雄,然后朝对方露出一个笑容,“你叫什么呀?”
“日、日向翔阳……”
“日向君?”
“是!!”
对方毫无防备的双眼让白鸟澄音一愣。那双琥珀色眼睛中纯粹的友善和热情几乎要溢出来。在那瞬间,她仿佛幻视了一只在不断摇尾巴的橘色小狗。
而她,白鸟澄音,恰好是个忠实的狗派。
只是一个照面,日向翔阳在她心里的好感度就升了不少。
影山飞雄一看白鸟澄音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不知出自哪种心理,他下意识地要把白鸟澄音的视线从日向翔阳那里夺回来:“我们被拒绝入部了,因为这个笨蛋。”
“哈?影山你凭什么说我是笨蛋?我们明明是一起被赶出来的!”
“你们还能被拒绝入部?”白鸟澄音有些惊讶地说道,“我记得乌野男子排球部的成员不多,你们应该是珍贵的新生力量啊。”
然后影山和日向就又吵了起来。
白鸟澄音听了一会儿,才知道两人是因为没有团队合作精神才被赶出来的。
“好胆识,你们居然还打掉了教导主任的假发!”白鸟澄音啧啧称奇,“早知道有这种热闹看,我应该早点来的。”
影山和日向各自扭头,都是一副不愿面对现实的表情。
“那你们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们要请前辈和我们决一胜负!!”
白鸟澄音:“…………”
白鸟澄音:“你们,就想出来这种办法?”
日向翔阳仿佛快要褪色了:“可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啊。”
“算了。”白鸟澄音转身看了眼体育馆,听见里面传来的打球声,若有所思,“嘛,反正那些前辈们也有分寸的吧。”
“嗯?白鸟同学在说什么,什么分寸?”
“没什么,但是天快黑了哦。”白鸟澄音问,“你们要等到部活结束再向前辈正式宣战吗?”
“啊啊啊,不是正式宣战,只是——”日向翔阳手忙脚乱地解释,却见白鸟澄音变戏法似的从书包里掏出一罐橙子味的汽水,递到他面前,“这罐饮料就给日向君啦,当做是见面礼好了。”
日向翔阳一愣,随后快速抬起双手接下饮料:“谢谢……!”
“本来是给飞雄带的,所以只有一罐。”白鸟澄音说,“下次我会记得带两人份的——飞雄,你不要拉着个脸,毕竟日向君是新朋友,总要表示一下友好嘛。”
影山飞雄“嗤”了一声,朝着日向翔阳露出了狰狞的微笑。
……
晚上回家后,白鸟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