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
天启五十九年,大暑七月,骄阳似火。
“快起开,别挡道。”
一名女子在大街上边喊边跑,后面几人穷追不舍。
摊子上的小贩用手挡着毒日头,身上已经汗流浃背,低声咒骂,“这什么破天,热死了。”
行人从摊前路过,小贩又立刻谄媚地招呼客人,“刚出锅的包子,热乎的包子嘞,客官,买一个?”
包子的香味扑鼻而来,很是诱人。
女子摸着饿得叽里咕噜的肚子,顺手拿起一个包子跑了,一支簪子扔向小贩,小贩手忙脚乱地接住,定眼一看,金子啊。
女子边咬着包子边说道:“簪子给你,当买你包子了。”
后面的人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我们追杀你,你还有时间吃包子,气得他们加快了追她的速度。
妘梚越往前跑越觉得悲催,她年纪轻轻刚开了一家民宿,准备躺平过完下半生,结果开业那一晚,就睡了一觉,她确实躺平了。
她这一生积德行善,怎么说也是要上天堂美美飞升上仙吧。
谁料,不是。
刚醒来时,她就猜测自己是在一个小巷子里,周围人声鼎沸,说明离街边不远。
正当她研究身处环境时,自己又被人抡了一棍子,那人凶神恶煞,手里还拿着刀,霎时就要砍下来,她一个转身,身边有什么就扔什么,趁他们没注意抓紧逃了。
她边跑边观察周围环境,没有导演,没有摄像机,一点现代的东西都没有,自己莫不是——穿越了吧。
行,她适应能力强,可以接受这个穿越的事实,穿就穿了。以前看过那么多穿越小说,自己不得穿个什么侯门嫡女,或者后宫之主啊。
但她发现,她好像连自己什么身份都不知道,刚开局就被人追杀,为什么被追杀也不知道。
“盲开啊。”
这天底下有比她还悲催的人吗?
*
酒楼里。
一位少爷喝得有些飘飘然,端着酒碗往门口走去,路过其中一处时,竟感觉到一股子寒气,冻得他哆嗦了一下,酒碗也跟着掉下去,恰巧落在一位男子身上。
男子衣衫瞬间就被这碗酒浸湿,他看了一眼浸湿那块,又抬眼看向始作俑者,面无表情。
少爷察觉大事不妙,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但还是硬着头皮,跟人道歉。
“不好意——”
思字还未说出口,就被那位男子一脚踢到了门外,疼的他躺在地上直打滚,其他人见自家少爷被欺负,起身前去理论。
男子旁边之人把剑往桌子上一放,那些人看了一眼连忙弯腰鞠躬,吓得连滚带爬地跑了。
那人哈哈大笑,“司抣,你这把剑可真是好用。”
司抣皱眉,似是有些厌烦,把杯子放至一旁便起身离去,只留下一句:“我去换衣裳。”
旁边之人看到司抣走了,摇摇头,冲着一名少年说道:“看见没,小师弟,这就是咱们风忧门里最不好惹的司抣大师兄,别看他表面上很是难以接近,其实私下里也一样难以接近。”
那少年“啊”了一声,又反应过来,脸上带着一丝疑惑,回想风师兄说的话,表面上难以接近,私下里也难以接近,这有什么关系吗?
风慕周偷着瞄了一眼楼上,见那位大神还未下来,接着挤眉弄眼地解释道:“反正,你这位司抣师兄人很好的,这可是咱们名门百家的典范,武功强,又聪明,只是脾气稍微不好那么一点点,话又少了那么一点点。”
这位小师弟虽说有些不懂,但还是给面子地回了句知道了。
过了半晌,司抣换好衣裳走到楼下,见二人已经把盘子洗劫一空,转身离开,只留下一道背影。
二人看司抣已经离开,拿起自己的佩剑连忙跟上。
“走了,小师弟,我们得继续赶路送帖子去了。”少年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小包子,吃完最后一口,擦了擦嘴,也起身跟上。
司抣刚走出酒楼门口,迎面而来一名女子撞他怀里,妘梚捂着自己的额头,还真是有些疼。
到底是谁不长眼。
她边揉额头边抬眼望去,只见这人身穿霜色镂空云纹长衫,看着很是高贵。
悄悄摸下,这料子还挺好。
奇怪的是外面还套了件丝缎斗篷,身形消瘦,一副清冷面容好像对什么都不在意,一双天生的桃花眼却不沾世俗半分。
她歪头左看右看都觉得此人有病,大夏天的穿这么多不热吗?她热的都快要受不了了。
后面的人追了上来,气喘吁吁拦住她,气愤说道:“看你还往哪里跑。”
几人看到妘梚站在一名男子前面,他们有些摸不准这人是哪门哪派,不敢轻易放肆,只能举着刀观察女子的一举一动,只要她一跑,他们立马就能追上。
妘梚拽着男子斗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