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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眠也没想到,她就出来还个猫的功夫,能把自己锁外面了。
更糟糕的是,她手机也没带出来,刚才拿鸡肉干的时候,把手机放在门廊的柜台上了。
而家里的俩把备用钥匙,一把被阿姨带走了,另一把在陆珩身上。
“不好意思,”她咬了下唇,对江沉说,“能借我下电话吗?我就在这儿打下。”
隔了会,又补充上一句:“很快就好。”
江沉没吭声,眼睛定在她的脸上。
迟迟没得到答复。
陆眠疑惑抬眸,借着顶角的灯光,看见他脸黑得像锅底,脸色差得可怕。
就差把不要惹我这四个大字刻在脸上了。
“......”
好凶。
陆眠维持着仰视他的动作,咽了口唾沫,向后连退了三步。
江沉看见了。
他无意识地皱了下眉头,本就冷硬的五官因为这个动作更显厌烦。
陆眠自动将这表情理解为拒绝。
虽然不懂今天他在发什么疯,但她还是对这人突如其来的坏脾气表示了友好的谅解,决定去别处问问是否有人愿意借她手机,实在不行爬墙什么的也可以一试。
反正不能留拖把一个人在家,它胆子小的要死。
然而,她刚有回身的动作,江沉就上前一步,拽住了她的手腕。
陆眠顺着力道回身,脸庞差点撞上他的胸膛。
她吓了跳,茫然抬脸。
一时间,视线交缠,空气中热度逐渐攀升。
所见所感,都被某个人的存在所侵占。
这感觉很不舒服,若是放在以往,陆眠八成会一脚踹上去。
可这会脑子却短路,只有胸膛里的那颗心脏,疯了样跳动,不断给血管末梢供血。
血气上涌。
她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眼中水光更甚,连睫毛都打湿,威胁也无半分杀伤力,轻飘飘的,几乎是从唇齿间挤出来,“放手。”
江沉看她一眼,没放。
他声音很沉:“不是要借手机么?”
眸光称得上晦暗汹涌。
以至于当陆眠顺着他让出的那条缝走进他家时,恍惚间有种小白兔误入狼窟的错觉。
但真正走进去后就发现,这个家称得上是......简洁。
偌大门厅和的客厅基本维持了上一房主的欧式装修风格,金碧辉煌的墙壁,整块林肯白拼接成的地板和三层楼那么高的落地窗都显露出一种极为华贵奢靡的气息。
但除此之外,其他东西又十分老旧杂乱。
暂时不会用到的桌椅横七竖八地堆放在角落,一些旧书用硬木纸盒装着,填满了门厅。
还有些投影设备,小白板什么的,几乎都是上课时会用到的东西,生活用品很少很少。
就像是,他们并不打算在这儿长住,只是把这当做工作的场所,然后顺便在楼上睡觉一样。
短住长住都是人家的隐私,陆眠很识趣地没多问什么,扭头问江沉手机在哪。
他这会倒是知道待客之道了,一本正经地请她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而后递过来个手机。
陆眠接过看了眼。
手机没有设密码,屏保是只卡通画的金渐层。
陆眠眉毛微微上挑,有些惊讶,点开前,她还以为江沉的屏保会是纯白色或是纯黑色,又或者是默认的壁纸,他不是爱在这些地方下功夫的人,连微信头像都是默认的小灰人。
没想到他还挺爱他家猫的。
实在想象不出江沉一脸慈爱撸猫的样子,陆眠若有所思地往江沉那看了眼。
他却误解这一眼的意思,退了出去。
几秒后,餐厅那传来关门的动静。
搞得陆眠在原地不知所措。
这也太割裂了,刚刚来拉着她的手腕不放,这会又格外贴心。
晃晃脑袋将思绪扯回,陆眠点开锁屏。
屏幕很干净,该有的娱乐软件一个都没有,像是个装在智能手机里的老人机。
陆眠目不斜视,点开电话,想了想,没打陆珩的私人电话,直接将电话打到他的办公室。
接电话的是陆珩的工作助理,公事公办的和她说陆总还在外面应酬。
陆眠哦了声,和他说陆珩办公室桌子下第二格有串钥匙,麻烦他拿出来交给司机,他等会会过来取。
接着又给司机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忙去公司拿下。
挂断电话,她缓缓放下手机,盯着黑金色的窗帘,安静地发了会呆。
很久以前,她被锁在陆家门外进不去时,第一反应不是井井有条地处理问题,而是打电话给顾维骆。
他总是奇迹般的在二十分钟内出现在她面前,和她一起对着紧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