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只蝉
止全是靠柱救人么]这句话给咽了回去。
说我派不上用场可以,但不能说那些为此牺牲的人。
你握起拳头极其双标地想。
蝴蝶忍没有在意村田吐槽柱很可怕的话,她笑容满面地对大家打招呼。倒是村田被吓得不轻,慌慌张张地起身行礼,然后拉着你一溜烟儿的离开。
你们最后在一个偏僻的拐角停下来,你还没来得及表达疑惑,就看见村田忽然对你鞠躬道歉——
“对不起!”
他自责地说:“明明是一起行动,也在之前向你保证过会关照清水,最后却只有我活了下来。”
“清水……都是我的错,身为前辈却没能保护好她。”
“柱合会议时大家说得没错,我确实很没用,不说杀鬼,连近在咫尺的同伴都救不了!”
他难过地低着头,长长的中分刘海令埋下去的脸沉入阴影。声音里充满对自己无能的痛恨,以及对你还有清水祈的愧疚。
“不该说只有你活了下来。”
你抬起手放在村田的双肩上,将他板直,正视着他说:“应该是幸好你活了下来。”
“不然一次任务失去两位朋友,那也太残酷了。”
“村田前辈,你是个很优秀的人,为保护人类奋战了六年,想必经历过很多危险,却没有选择退出或者逃跑。”
“拥有面对死亡的勇气和觉悟,难道还不值得敬佩吗?”
“之前的联合任务,我的队友见敌人太强大抛下我独自逃走,那种人才是无能之辈。”
你的神情无比认真,语气也十分坚定。
村田仿佛受到震撼,一时说不出话。
他忽然抬起袖子遮住脸,擦了擦眼眶,吸了口气对你笑着告别。
“谢谢你,阿蝉,我感觉现在好受多了……还有事要做,再见。”
说完他就埋着头,双肩微抖地快步离开。
村田其实从一开始就顶着莫名其妙的压力。
在富冈义勇成为水柱后,总会有人笑着问:“喂,村田,你好像和水柱大人同一届吧?”
“同期都成为柱了,你怎么还是低级队员啊?”
“这是我曾经的前辈村田君,听说他和水柱大人同一届。”
“真是厉害,那他拥有这么高的资历,竟然还只是低级剑士吗?”
[运气真好,比他强的都死在任务里,他居然能活下来]
[我要是能活他那么久,早就杀死五十只鬼成为柱了]
……
周遭同伴背对着他的窃窃私语,他并非一无所知。
有时候村田也会想,为什么活下来的是自己,为什么不是那些更强大,更值得活下去的队友呢。
从加入鬼杀队那一刻起,他就完全做好随时都会牺牲的准备了啊。
大家一边鄙夷他和资历不符合的实力,一边又羡慕他每次都能逢凶化吉的运气。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说“你是个很优秀的人。”
……
看来那件事,对村田前辈而言也是沉重的打击。
你收回注视他背影的目光,转身正好碰到准备离开的蝴蝶忍。
“忍小姐,这么快就要走了吗?”你问道。
“这次来只是通知他们要开始机能恢复训练,并没有其它事。”
蝴蝶忍笑眯眯地回答,关心地问:“阿蝉最近感觉如何?”
“除了有点贫血,深呼吸时肺还有点痛,就没有别的异样了。”
你老老实实地将身体情况告知对方。
“那就再修养一段时间吧。”
结束和忍小姐的寒暄后,你终于回到炭治郎他们所在的病房。
说起来也是巧,要不是在散步时遇到忍小姐,你都不知道原来炭治郎他们也在这里。
“听说你们在那田蜘蛛山一战中受了伤,严重么?”
你将凳子搬到离我妻善逸最远的伊之助那边坐下。
“为什么要离我这么远啊!”
期待落空的金发少年不甘心地嚷嚷,又甩着袖子以黏腻的声音说道:“我受了好重的伤,阿蝉过来看看嘛,要是能亲亲我的话马上就能好哦!”
“……那你还是慢慢修养吧。”
你客气地谢绝他的邀请,打量了三人一会儿。
炭治郎看起来精神还不错,脸颊上有几道割伤,但伤口不深,应该没有大碍。
善逸好像手脚变短了,不过人还是完整的,也没有问题。
伊之助——
“他怎么成这样了?”
你惊讶地侧过身,看着即使带着野猪头套,也能从里往外传达消沉之气的伊之助。
明明上次见面时还神气十足地向你发起挑战,是个狂放不羁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