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不错。”夏冬春点点头，“年家已经升无可升权倾朝野，年富立功后更是被皇上破例赏赐了一个爵位”

说起这个，夏冬春就想到了她现在正在边疆吃土的二哥，语调不由一降再降“再赏赐下去，就容易陷入功高盖主，无赏可封的窘境了，”虽然现在已经是了。

“所以只能从后宫入手，加恩华妃？”

“对，而且还不能是贵妃，贵妃亦属四妃之一，皇上若是要封，那也得是皇贵妃。”夏冬春把玩着路旁刚抽出芽的嫩枝“皇贵妃位同副后，皇后尚且在，皇上这样，可不是在打皇后的脸么，你说皇后急不急？”

“可就算皇后削了齐妃的位，若是皇上依旧要册封皇贵妃，也没用啊？”

“贵妃和皇贵妃，一字之差，天壤之别。谨妃被贬，四妃的位置就刚刚好了，虽说封位只是上位者的一念之间，可皇上多了一重选择，也就多了一份可能。”

“你要知道，皇贵妃在满蒙旧时，算得上是侧福晋之位，也就是半个妻，若哪日华妃兴起想要抱一个孩子，那就是皇上的半个嫡子，皇后的性子，防微杜渐也是正常的。”

“何况，如果皇上真的执意要封华妃为皇贵妃，齐嫔重回妃位不就是皇后一句话的事么？她那么蠢，被皇后拿捏得死死的，又有三阿哥这个软肋，怎么可能敢背离皇后？”

“......为什么就一定得是华妃，姐姐不行么？”富察仪欣已然信服，口头上却是依旧有些不服气地嚷嚷道。

“短时间内，我绝无再晋封的可能”夏冬春清醒地摇了摇头“你信不信，有了皇后递的这份梯子，皇上会顺理成章地只晋华妃为贵妃？”

“皇上将身许国，心中自有一把量尺，虽留余情，却不容许分毫影响国事，江山如画，美人如花，一者为主，一者点缀，从来如是。”

这样的皇帝，是国家之幸，也是后宫所有女人的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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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别哭了，你哭的本宫头都疼了。”皇后杵着太阳穴满是忍耐“绘春，你去给齐嫔再倒杯茶。”

“皇后娘娘，臣妾，臣妾......”

“我知道你心里委屈，可是众目睽睽之下，你赖不掉啊，好端端的，你推富察贵人做什么？”还被人发现了。

“臣妾只是一时糊涂，已经知错了，娘娘——”

“本宫当然是向着你的，可你也看见方才瑶妃那咄咄逼人的样子了，若本宫不给她一个交代，她怕是轻易不会罢休的，”见齐嫔还是一脸恨色，皇后叹了口气“你也知道，瑶妃素来得宠，皇上捧她跟捧着心尖子似的，华妃都难在她手里讨得好处，今日她对本宫的态度，可有半点恭谦敬畏？”

“若是她心中不服，再跑到皇上那说些三言两语的——齐嫔，三阿哥现在可是进学的时候，皇上是要为三阿哥择师的，若因为你这点小事迁怒了阿哥，影响了前途，可怎么是好？”

齐嫔面色一白，郁愤之气尽散“皇后娘娘，三阿哥还小，您也是看着他长大的，可千万不能让瑶妃那个贱人害了他啊！”

“本宫知道，本宫知道，”皇后拍了怕她冰凉的手“所以本宫才严惩于你，这样一来，谁都无话可说，若是这般瑶妃还不满意挑拨皇上，也只会被认作是小家子气心胸狭隘，你放心便是。”

“等过一段日子风头过了，本宫再寻个由头把你重新升回来，你是三阿哥的生母，三阿哥又是皇上的长子，皇上是念旧的人，你慌什么。”

齐嫔心中稍安，用帕子哭哭啼啼地拭着眼角，感激涕零“臣妾多谢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