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好

看到这一幕的第一反应：去告诉皇上。只是这个想法刚一过脑，余莺儿就打了个激灵，那双清凌凌的美眸居高临下，含着凛然的漠色，将她的怯懦丑态照的一清二楚。

这样的话说出口，旁人第一反应便是不信，更别说如今待夏冬春如珠如宝的胤禛了。届时不仅没能伤敌分毫，反而还将自己赔了个干净！

更别说——瑶嫔与她根本不是敌。

余莺儿将脑海中不靠谱的想法挥散，揣摩着夏冬春那一眼的意思，狂跳的心逐渐抓住了一丝安定——

没有杀机，没有暴怒，说明娘娘不曾要取她性命的意思，不过是......

看她表明立场罢了。

毕竟，余莺儿暗叹一声，主动权从来就不在自己手中。

奈何——余莺儿搓弄扭捏着手里头的丝帕，她本就不是个聪明的，被情势逼着立了个才女的人设往里头添学了许多知识，实则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自己都心虚得很，更爱用昆曲歌调一类技艺争宠。

让她在短时间内像个明确立场忠心的法子，又不能太过突兀地奔过去拉着瑶嫔娘娘的手大喇喇交心谈话，委实是有些为难她了。

碧鱼就这样看着自家小主的神色先是惊恐，然后青红交错不知在想些什么，最后竟是脑袋一垂沮丧地窝在座椅上，整个人散发着郁丧之气。

“小主，该用午膳了，可要奴婢......”

“等等，”余莺儿上下打量着碧鱼，直到把对方看得浑身发毛了，才露出一个态度的笑容“本小主记得你提起过，你家里是靠一手酥饼手艺传家，味道......一绝？”

“是，”虽对余氏近日莫名其妙的举止言行摸不着头脑，碧鱼依旧乖乖答话道“奴婢祖上就是靠卖酥饼为生的，手艺在街坊中更是有名声，只是”

她眼中黯淡了一瞬“家中虽还算殷实，可奴婢有三个弟弟要养活，父亲母亲更要为弟弟们的礼聘做打算，所以把奴婢......”

“你只说，”余莺儿听了一耳朵废话，不耐烦地打断道“你会是不会？”

“家中手艺是传男不传女的，”碧鱼的话让余莺儿面色一黑，又很快转喜“只是父亲怜惜，临进宫前教了奴婢一手，只说若是有那运道，说不得能借此谋个好前途。”

“那你的运道可算是来了！”余莺儿把手里的帕子丢开“你去做那酥饼，”

“不不不，你来，来教我做这酥饼，若是能得姐姐喜欢，本小主重重有赏！”

............

“这是什么？”

富察仪欣刚从皇后那里回来，思及方才皇后赞誉曹氏“延绵子嗣有功社稷”时对方颇为得意的神态，心中有些不得劲。

真是——晋位有子，明明姐姐才该是这宴会的主角，怎么到了皇后口中，只开头略略提了一句，便全绕着温宜一个小丫头片子转了？

正让贴身的侍女给自己揉捏着肩膀，便看到一个面生的小太监领着食盒走进来。

“回富察小主，这是余小主自个儿做的点心，说是得了新味，想请瑶嫔娘娘与贵人品尝。”

五个圆乎乎的金黄酥饼摆在盘子中央，看着就酥脆的外壳裹着一股扑面而来的梅菜合肉的荤香，几点白芝麻点缀，闻着就让人口齿生津，食欲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