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能找得到的灵药都被拿来照书炼药。

偌大的一座住宅府邸很快就变得真正的空荡荡，小萤只好开门外出去寻些回来。

外面的世界似乎变了许多，城主府的一面墙隔绝的好像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金乌消失，每一个生灵都会有影响。家禽家畜，粮食蔬菜，人间闹了饥荒，许多的凡人一股脑的挤进了九曜城里。

当初她听着喧闹繁华的吆喝声打开的大门，这一次打开后见到的是遍地哀鸿的绝望求救。

大街上挤满了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的凡人，看到有人走过时，黯淡的眼睛里迸出求生的本能来，争先抢后的伸出手乞讨食物。

小萤被一群人团团的围住，左右动弹不得。

看着这些人面向凹陷，小萤感觉呼吸滞了一下，心口沉甸甸的难受。

她是精灵，不需要吃凡人的食物，翻遍了身上的口袋也只翻出了一小块烹煮过的白玉莲花瓣来。

小萤低头，瞧见了一个才到她腰上的小男孩，小男孩被人挤压着，想要伸手乞讨却被比他高的大人挡住了。

“那就给你吧。”看见小男孩，小萤忽然想到了师父躺在床上沉睡的容颜。师父也会不想这个小男孩忍饥挨饿吧。

见有人肯给食物，饥饿的人群更加疯狂的乞讨，小萤没想到场面突然就躁动到控制不住，无数的像柴枝一样的手臂疯狂的朝着她乞讨。

人群推挤，小萤被挤在里面动弹不得，好几次险些就要站不住了。小萤呼喊让他们停下，她的呼唤声全都被哄闹声盖住。

“跟我来。”吵杂中，小萤听到有人说了一句，手腕就被拉着穿过人群。

被一起送到了九曜城的楼玉陵自那日后不告而别，小萤长时间的待在照红殿里和师父作伴，骤然见到熟悉中多了几分沧桑潦倒的面孔，感觉恍如隔世。

“你在里面发呆，不要命了？”

楼玉陵拉着她去了个无人的巷子口，一松开手就恼怒的训斥道。

乍见故人，本来的十分欢喜，倏地被楼玉陵一句话给冲散了。小萤不服气，“什么叫不要命了？”

小萤还记恨上一次在师父安排的云朵里楼玉陵阻止她的事情。有些事情虽然明知道该是那样的做，可人活着就会有感情，人与人相处的时候和感情挂钩上了，有的事情的选择就不仅仅只有理性。

师父做的事情是对的，可要是她有机会阻止，还是会用尽全力的去阻止师父做牺牲自己的傻事。人性，永远是自私的。

楼玉陵看着她半晌，肩膀耷拉了下来，少年的眼神黯淡无光，垂着头，声音沉闷的道，“没要紧的事情还是回去城主府吧，近来九曜城怕是会有祸端，城里的神仙妖魔都走得差不多了，这些人都是来自凡间的凡人。”

小萤没听懂楼玉陵话里的意思，什么叫有祸端？

趁着师父负伤要在九曜城生事？

楼玉陵似乎看懂了她想的，看了眼她又再低下了头，解释说，“不是你想的那样，凡间闹了饥荒，人心惶惶，他们听说这里有神仙聚集，就都来这里了。现在这里的不过是人间的寥寥之数，人间已经是……一片惨况。”

这样的惨况，他也是推波助澜的凶手之一。

人间，饥荒和惨况。三个词语组在了一块，小萤似懂非懂背后的含义。

她只见过九曜城和见生门山脚下的凡人生活，眼前所见已经是她见到的最惨的状况，她想象不到万千化象的人间会是怎样。

胸口很是沉闷。

抬头望向楼玉陵，小萤发觉他似乎消瘦了些，衣裳都松垮了些。

“你去哪里了？怎么再见你好像不一样了。”

雪地隔着风雪，楼玉陵初生牛犊不怕虎，剑指着“灰狼”大声质问，为了找到娘亲，不畏艰难。而今，像是个泄了气的荧囊，没了气神。

楼玉陵苦笑了下，“去了凡间走了一躺，我做错了那么多事情，想做些事情稍稍弥补。”

小萤点点头，“不错，游历四方积攒功德，也不知我什么时候才能有这样的机会，要是有的话，我还得找你取经，到时候再找你啊。”

逗了个哑闷子，楼玉陵不为所动，小萤正面安慰他。“你娘明知道天规不可以违反，可情难自禁，你心系娘亲，情难自禁；我也不愿意我师父去做拯救天下生灵的英雄而至如今这模样，我的不情愿，师父有他的职责，那都是改变不了的。不要想那么多了。”

沉默了片刻。

楼玉陵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出来，如释重负般。

“好，我不想那些事了。听说你赶走了天宫的医官，扶桑天神现在是好了吗？”

小萤摇摇头，“师父还在沉睡修养，我是出来买些草药的，我看医书说有温养木灵的丹药，就试着练一下，翻遍了城主府还是缺了几味灵草。之前我好像见过九曜城里的丹药铺里有，就出来买。”

可是一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