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过了火
魏昭一面询问小黑,一面状似不经意地瞥了凌修一眼,凌修只是乖巧地坐在那里,似乎并没有注意到魏昭看他的眼神里带着审视。
小黑翻了个白眼,懒洋洋地说:“就那么些小杂鱼,不够我一顿削的。”
“警醒点,别出了岔子。”
魏昭提醒了一句,跟小黑打了声招呼说去水井那看看然后就走了。
出去后魏昭从外套的内袋里摸出卫星电话,还有两条消息未读。
一条是老冯发来的,最近老白联系不到他,消息都给到老冯那里了,上回跟老冯在隧道里见过,他是知道他的情况的。
消息的内容不长,魏昭飞快扫过一眼,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最后一条是袁峰发来的,同样不是什么好消息。
心情烦闷的时候魏昭总是想抽烟,只可惜这东西放在当下是实打实的奢侈品。没得抽就只能慢慢戒了,开始总归是有些难受。
魏昭在水井边待了一会儿,隐隐感受到一丝令他觉得十分舒服的气在他呼吸的时候涌入他的身体。
这种感觉与他在灵府里呆着的时候的感受有些相似......
魏昭若有所思的沿着水井走了一圈,一抬头看到不远处一只丧尸正龇着牙盯着他。
可他刚一抬手,那丧尸竟木然地朝着另一个方向去了......
魏昭生出一丝啼笑皆非的感觉,接着他又意识到凌黛之前说的不错,清溪村的丧尸进化得有些不寻常。
这一晚魏昭没有回山,一是怕溟帮和林氏的人耍手段小黑应付不来,二是在清溪村里他能找到许多的机会跟散在各处的人联系。
魏昭跟小黑提了一嘴凌黛有话问他,小黑才想起乾坤袋里的那枚传讯符。
他不敢说他已读不回是在躲懒睡觉,这会儿已经坐不住了,驾着飞剑就准备回山。
“小卫哥,我得回去跟主人请罪去,这里交给你了。”
魏昭本想提醒他这时候擅离职守是错上加错,可转念一想,似乎这样正好。
“那这个小崽子......”魏昭冲着凌修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小黑扭头看了眼凌修,顿时不耐烦地将他薅到了飞剑上,“我把他带回去,顺便还能分散点火力......”
魏昭勾了下唇,清冷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深沉的暗色。
......
凌黛按照之前的构想,巧设机关,给符文注灵,激活阵盘,完成了手中最后一道工序才从锻造室里出关。
生产生活类的法器炼制起来是相对容易的,不像炼制高阶神兵那样消耗炼器师的精神力和灵力,只是需要在机关、阵法上多花一些心思。
一个不懂符文的阵术师不是好的炼器师,而她恰恰丹符阵器兼修,在以剑道名动修真界的合天宗中属于异类中的异类。
没人知道一个娇气得连破了层油皮都掉眼泪的人,是怎么磨练出这么多技能的。
其实对凌黛来说兴趣是最要紧的,有了兴趣她就愿意沉下心来钻研,修行之路漫长而枯燥,总归要给自己找点事做。
刻刀容易伤手,那她就炼造一副水火不侵刀剑不入的手套;
炉火灼烫燎人,她就以玄冰之精炼制斗篷面纱;
至于兵器锻造需反复锤击敲打,凭她的耐力和韧劲显然不够,她就努力淬炼神魂紫府,以强大的神识来操控傀儡。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正是这个道理。
一尺见方的城池精巧无匹,就像是一个微缩的模型,与真正的城市看起来没有多少分别。
凌黛很满意自己的杰作,端详了一番就打算跟她的内门执事炫耀炫耀。
一出去才发现府中一个活人都没有......
凌黛坐在榻上喝茶,多宝在她的袖子里钻进钻出,显然是不满于她阳奉阴违,说要带它出去见世面,结果只是让它在府里自由活动。
不过它是一只聪明的鼠,知道主人这会儿不高兴,所以不太敢造次。
凌黛喝了一杯茶后开始反问自己,是不是自己给他们自由过了火......
小黑回来的时候正赶上凌黛在琢磨怎么给他们立规矩,主人板着一张芙蓉面,连樱唇都抿成了一线,唇角微微向下拉着,再不是之前宜喜宜嗔的可亲模样。
平时怎么嘻嘻哈哈都不要紧,大佬生气的时候小黑还是胆怯的。
她再怎么没有攻击性,那也是元婴大佬,只要她想就能将他扒皮拆骨做成蛇羹。
小黑一个滑跪过去,抱住凌黛的腿开始认错:“主人,我知道错了!你看我跪着的姿势还端正不?”
他是个人样的时候凌黛一点都不怵,抬脚把他踢到一边,语气凉凉地问:“错在哪儿?”
小黑自觉地反省,把自己躲懒懈怠不回消息,还有偷吃偷顺东西的事全都一股脑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