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危险在身边
许多多脑袋摇得似拨浪鼓,娘亲带她逃难,能活下去已经很不容易了,怎还有精力教她。 她两只手掌将奶膘子挤得越发突出,苦恼地皱着眉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认识了,就是认识啊……” 还有那奇怪的戏法,挂着细绳的铜钱。 “奇了!” 苍尘从未听过这等奇闻异事,再三确认,哪里还坐得住,搁下一摊子书笔,一股脑子冲出了大理寺。 广倾安那个莽夫定然不晓得,朱大人一定更疼这孩子! 许多多又看着墨迹未干的宣纸好一会,候在一旁的奶娘见状,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前,将门关上,将其落锁。 辙回到许多多身旁,奶娘将餐点从食盒里取出来,“多多,想吃什么,我喂你。” 许多多注意都门上挂着的锁头,再看奶娘,她笑得太亲切,眼角的纹路一条条。 奶娘是有注意到许多多的小眼神。 但许多多就是个三岁孩童,懂什么! 她依着许多多坐下,端起一碗粥,汤勺舀着吹了吹,送到许多多嘴边,“来,多多,乖乖喝了它。” 许多多唇瓣紧抿,勺子又往她面前凑了几分。 许多多往后躲,撇开头。 奶娘纳了闷,这娃该不会真是神童? 她顿了一下,来了火气,抓着许多多纤细的胳膊呵斥道,“听话,吃了!” 奶娘凶狠的眼神,让许多多感到害怕,她想要挣脱,可是奶娘力气大,抓得她胳膊都疼。 “放开我,我不吃……苍叔……唔,唔……” 许多多张嘴呼救,奶娘却捂住了她的嘴。 情急之下,许多多张口就是一嘴。 紧接着,她稀里糊涂地滚到地上。 “你个小兔崽子!” 小孩子牙儿尖,奶娘看着手指上深深的牙印,气不打一出来。 她摔了勺子,拿起碗来,冲着许多多走过去。 在许多多眼里,奶娘看起来比追杀她和娘亲的人还要可怕。 她吓得快哭了,抽抽嗒嗒的,蹬着腿往后退,“苍叔叔,苍叔叔,我怕……” “别喊了,闭上你的小豁嘴!”奶娘愈发心慌,掐着许多多的面颊,碗里的粥食就往许多多嘴里塞。 “不……我不要……” 许多多瘦小的身躯根本拗不过奶娘,在奶娘手里,她就是毡板上的鱼肉。 她,她还不能死。 娘亲为了保护她,活活病死,饿死…… 铜板! 许多多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猛地扯断了脖子上的细绳。 她挂着泪珠,指缝间晃荡着一枚圆形方孔铜板。 “奶娘,看着它!” 许多多手心里都是冷汗,眼神却越来越清澈。 此时,大理寺议事堂。 俊美清贵的男子倚着蛇头宝座,一袭红衣,如玉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扶手。 他锋锐的眼风斜睨着座下众人,“知无不言,说罢。” 大伙儿面面相觑,七嘴八舌,纷纷交代,这两日都在何处所谓何事。 朱敬宴听得昏昏欲睡,有用无用,大多是零零碎碎。 这时,忽而有人拍腿道,“昨日里我倒是见着寺丞大人请来的奶娘被一顶轿子请走。” 奶娘? 朱敬宴坐起,定定地看着透露出此事的人。 孤苦伶仃的人才会选择做奶娘这份工,素来清贫,怎会有轿子乘? 着实,可疑。 当下,议事堂外,苍尘怀着激动的心情探进脑袋,刚冒头就被朱敬宴发觉。 他起初慵懒,续而正襟危坐,再凝重起身,沉声问道,“你在这,那丫头,谁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