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酒
今天是个阴天,没有毒辣刺眼的太阳,不冷不热,是个去摘葡萄的好日子。
石桥的另一头,向晚渊早就等在那里,还是一身运动服,身形高挑,目光一直看着 白苏荷走来的石桥上。
“我们走吧”向晚渊见到她,主动走上前去,跟她打招呼。
南园就在镇上,离这儿很近,在街道的尽头。
这个葡萄园在上个世纪原本是一片荒地,后来被一个富商买了地皮,瞧准这儿旅游业发达,一定能转个盆满钵满。
这里的人比剧院多得多,尽是游人来来往往,木头招牌上是几个退了漆的大字:南园葡萄采摘基地。
买过门票过后,管理员给了他们两人一人一只篮子,并告诉了他们一系列的注意事项,然后让他们进园子,随意采摘。
走进来,是一片绿色的葡萄叶,在夏天舒展身姿,随风摇曳,一串串晶莹剔透的葡萄在夏日里闪着紫红的光芒,如一颗颗色泽明亮的玛瑙,吸引着游客们。
他们走到架子下面。
白苏荷伸手摘了一串最近的,放在篮子里,又到别处去了。
玩了一会儿,白苏荷打算歇一歇。提着篮子走到水龙头下洗了几颗葡萄,坐在长椅上望着一片碧绿,一阵风吹来,葡萄叶沙沙地响。
向晚渊走过来,把篮子放在旁边,挨着她坐下。
“所以,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他问。
白苏荷一阵沉默,望向他的眼:“考虑好了,在一起吧。”话还没说完,他的脸上就溢满了兴奋。
离开了一年,他也很想她,想搬回来,但父母又在吉昌安了家,只能等高考之后再自己搬回来,也就是现在。向晚渊一直对此时心有愧疚,不辞而别是对一个人最大的不尊重。
但事实上,白苏荷从来没有责怪过他,她知道,他的离开也不熟自愿的。
坐了一会儿,他们继续去摘葡萄。
另一个架子上有一串很高的,白苏荷就算踮起脚尖,伸直了手臂也够不到。
向晚渊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地笑。
他一伸手,就碰到了那串白苏荷够不到的葡萄。
轻轻一折,一整串紫红的玛瑙就进了白苏荷的篮子。
“谢啦”白苏荷,朝着他扬了扬篮子,小跳着离开了。
阴沉沉的天忽而散去了乌云,太阳透过云层照向葡萄园。
他们一直玩到下午才回去。
出口处的管理员将他们篮子里的葡萄套上纸袋包装好,然后做清算。
结果就是,他们手里一人提着两个大袋子,举步维艰地往家里走,累了个半死,还有就是,这么多葡萄,还不知道怎么处理。
四个大袋子堆在桌子上,把桌子摆的满满当当,向晚渊犯了难。
两个人哭笑不得,双手叉腰盯着桌子上的四个袋子。
白苏荷想了想:“还是做成葡萄酒吧,好喝好不浪费。”
这一提议解决了他们的问题。
“那,走吧,去买材料,这玩意经不住放 ”向晚渊耸了耸肩,两个人又只得拖着满身疲惫出门。
外面的太阳有些刺眼了。
走在路上,他们忽然想起来,好像今天该出成绩了。
向晚渊问起她:“打算报什么专业啊?今天出成绩唉。”
白苏荷在心里悄悄怼了他一句:“当然是民乐啊?学了十年,不选民乐选什么?”
“民乐,到时候跟乐团。”她说。
学钢琴的他表示很无奈。
分工合作的效率一向最高,两个人分头行动,一个去超市准备七零八碎的小材料,另一个就去买小玻璃酒坛。
大约二十分钟后,他们在家门口碰面。
“好了,那么,开始吧,我去洗葡萄。”白苏荷转身进了厨房。
向晚渊和她一起把袋子搬了进去。
“那我去烧水,一会儿给酒坛消毒。
两个人在厨房里一阵忙活,白苏荷花了半个小时洗葡萄,榨汁。向晚渊将那小酒坛里灌上了点半开不开的水,做好消杀。
白苏荷把果汁倒了进去,最后倒上一瓶米酒,封上罐子。
“好了,等几个月就可以喝了。”白苏荷拍了拍手上的浮尘,关上橱门。
透过窗户,抬头望望天,已经快黑了,大片大片的火烧云将天染成渐变色,远处的月光见见亮起,难得一见的日月同辉。
“留下来吃晚饭吧 。”白苏荷望向晚霞。
他有些愣:“你说什么,留下,吃饭?”
她点点头。
今天累了一天,白苏荷走进厨房,炒了两个简单的家常菜,家家户户炒菜的声音从远处传进她的耳朵里,扑面而来的是人间的烟火气,是黄昏晚霞,轻烟人家。
十多分钟,两个热腾腾的菜就端上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