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告
“……殿下此言不当,予取予求不是这么用的。”
“孤认为很是妥当。”
她视线落在只着里衣的襟口处,陆洲冷笑一声扭过头去。
“陆大人伤好之前就留在太女府吧,孤会替你告假的。”
听到这话,陆洲倔强的头颅再次回转,冷声道:“不可!”
“孤不是在与你商量。”
肖情冷哼了一声朝着他的伤口处扫了一眼。
“夜不归宿家中会担忧,还望殿□□谅。”陆洲不自在的扯了扯被角。
二皇子责罚他的事情绝不能透露出去,他方才从二皇子府被接出来,尚且无人注意,但若是他此时称病告假,有心之人必会察觉。
“夜不归宿……”肖情挑了挑眉,唇角勾起一抹调笑,“没想到陆大人还是一个恪守男德的好男子呢。”
“……”
他若是恪守男德就不会男扮女装身入朝堂,这话不无取笑之意。
“肖愉就是拿准了你不敢把受罚的情形透露出去,才敢肆无忌惮的折辱于你,这就是你选定之人?”
陆洲沉默了,这些他自然知道,只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他需要的只是那个人就够了,至于其他,受些皮肉之苦算不得什么。
“京中发生之事会率先报到孤这里,已经查明那些残缺男子都是从外面涌入京城,你可知数量已近百人?”
陆洲一惊,顾不得身上的伤就想撑着身子下床,“此兹事体大,极不寻常,我……”
一双修长柔软的手落在他的肩头制住了他的动作。
“你好生修养,此事我会派人去查,再报与你知。”
女子眸子里透出一股坚定与安心之感,今日她闯入皇子府之举也让他心惊,很少有人会揽下这些本属于他的责任。
“你可别忘了,我可是太女殿下。”肖情一惯不是个喜欢管事的,怕他觉得她不靠谱,这才强调了一句。
看着女子眸中担忧不似作伪,他抿了抿嘴,自小到大因他性子不似普通男子,被责罚也不在少数,随着二皇子长大,性子越发出格,他也没少跟着遭殃。
他觉得自己早就不在乎这些皮肉之伤了,带伤上朝也是常有的事,只需要掩盖在宽大的衣袍之下即可。
可是现在,她竟会因为这点小伤而让他修养,会因为他受伤而生气,这可真是一个新奇的体验。
传闻太女殿下嚣张跋扈,说一不二,如今看来,不过是性子直率了些,倒是难得一见的真诚。
他叮嘱道:“或可派人混入其中查知真相,此行俱是男子,若非走投无路当不止至于此,还请殿下善待,莫要惊了他们。”
腊月二十四,天盛京通政司收到了青州府祁县村民状告祁县县令草芥人命,收受贿赂,祸害一方,知州无所作为不理民情。
潜藏在京中的残疾男子全都守在通政司外,请求受理案件。
“他们一直躲藏着,如今可算是愿意出来了。”
肖情命人混入其中查探,然而还没接触那些人就像是老鼠见到猫一般四散开来,根本不给她机会。
“走,去通政司。”
通政司外人满为患,京中闲暇之人听说了此等奇事也是稀奇不已,站在不远处看着聚在中央的残缺之人。
“听说这些男人都是被他们妻主打的,也不知做了什么才会被如此对待。”
“这还要出来报官,简直不知所谓!”
“不管怎么说,也不能这样吧,都是爹生娘养的,你看那孩子看上去才十几岁吧,一瘸一拐的脸上都是伤,真是可怜。”
“太女殿下到——”
“太女殿下来了……”
堂审的官员听到这声一愣,立刻停下审案,下来见礼。
肖情抬手示意他起身,“陈大人只管审案,孤只在一旁听一听。”
有太女亲临,审案的左通政陈灼更加谨慎了些,重新坐回原位后看着下方之人。
“你说青州府民风彪悍,妻主动辄打骂夫郎以至伤残,更有甚者致死,而当地官员对此不闻不问可有证据?”
“大人明鉴,外面那些都是人证!求大人为我等做主,我儿就是被那黑了心的妻主活生生打死的!”
跪在下方的是一对穿着麻衣身有泥沟的夫妻,他们一路走来经历了许多,被追捕驱赶,无银买米,更是差点死在路上。
如今他们泪眼婆娑,满身是伤,以民告官,付出的代价肯定不小。
“究竟怎么回事?”
“最初发生此类事件时,尚且有人前去报官,可是那些官差敷衍了事,只是把他们送了回去,回去之后家里妻主变本加厉,把人打伤打残,甚至有的直接打死了往井里一丢了事。
“官府只管女子的不平事,对于男子报官压根不理会,多数男子都选择息事宁人,后面那些人,都是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