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他这样的人,竟还真是个画痴不成?
静临将信将疑,结结巴巴,“那个……我觉得,你把我画得……太矮了!”
话音甫落,她自己挂不住脸,狠狠将段不循的手一甩,便登登登地逃下楼去了。
衣角在段不循眼中留下一段残影,令他哑然失笑。
“还中意你,小巧玲珑。”
他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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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回府,还没进门,静临便被翠柳招呼去了隔壁。
“怎么了?”
“快来看看吧,你表哥叫人送了一大堆东西,都放在干娘家后院呢,你不回来我们也不敢随便处置。”
静临过去一看,好家伙,也不知都是些什么东西,三个四四方方的小箱子,边上还有一个篾条捆着的大圆轱辘。
银儿正在边上左右观瞧呢,一见静临立刻问道,“怎么办啊?送货的就说是段大官人送的,卸下东西就走了,我们也叫不住。”
静临看了一会儿,末了气呼呼地做了决断,“拆!”
银儿和翠柳心里也盼着这个字,闻言立刻跑回屋找来剪刀,手麻脚利将外面的麻绳剪断了。
“你来开吧!”
银儿拉着翠柳,给静临让出个空。
静临搓搓手,一把将其中一口小箱子的盖子掀开,珠宝首饰的炫光一下子射出来,晃直了三个姑娘的眼睛。
另外两口箱子依次掀开,里面竟都是一样的。
意思很明确,一人一份。
翠柳笑得嘴巴咧到耳朵根,“发达了!静临,你表哥人真好!”
银儿也是惊喜,心中却暗自揶揄,就你这个傻瓜还以为是表哥!
翠柳拆箱子上了瘾,指着剩下那个大圆轱辘,兴奋道:“还有一个呢!”
静临不介意将这份喜悦让给她,“你拆吧!”
翠柳欢快地应了一嗓子,也不用帮忙,一个人吭哧吭哧地便将那两人合抱的大圆轱辘给拆了,拆完整个人却愣了,“这是啥呀?”
银儿赶紧走过去,只看一眼,脸便红了。
“什么呀?”
静临问。
“你自己看看吧!”
银儿掩嘴而笑。
静临上前一看,只见那东西由木板制成,漆得油光发亮,外面箍着两层粗铜,上下一般粗,一头开口——却是一只大浴桶!
浑身的血液腾地烧起来,这天杀的段不循,他一定是故意的!
翠柳还摸不着头脑,“你表哥送个大桶干啥?”
银儿已经笑倒在藤椅上,指着翠柳道,“你个呆头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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泗芳摆脱了钱二之后,便领着小珠住进了西郊的一处别业。
“先住这,若是不习惯,回头我再帮你物色别的宅子。”
段不循交代了一句便走了,给泗芳留下几个仆人,一张银票,还有一所虽精美却空荡荡的大宅院。
期间回来了一次,吃过饭,又与小珠说了两句话,便又要走。
泗芳豁出面皮,说有要事与他说,引他进了卧房。
房中早收拾妥当,被褥暄软,熏了他喜欢的香。
一进屋,泗芳便抱住他的腰不松手了。
段不循并非未经人事的童男子,自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泗芳也知道他明白。
所以,当他拍拍她的肩膀,笑着说“还有事,过几天再来”时,泗芳心里就清楚,他终究还是嫌弃了自己。
也许用嫌弃这个词还不准确,毕竟,他对她从未有过如痴如狂的时刻。
从未喜欢,谈何嫌弃?
泗芳劝自己,就这样也挺好,何必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甘心。
她知道,段不循至今未娶,也不曾听说纳妾,甚至都没有置办一所住宅。
这么说来,她就是他的唯一,他的特殊。
她便是因此想要更多一点,也不算太贪心吧?
丫鬟玉藤是个心思通透之人,几天便摸清了新主家的身份,以及官人和娘子的关系。
见娘子偶尔露出恹恹之色,心中猜到个七八分,有心为她出主意,又怕失了分寸,反倒弄巧成拙,只能心里干着急。
这日泗芳又是兴致不高,哄着小珠自己去玩耍了,便回到妆镜前长吁短叹。
玉藤见机会来了,赶紧趁机进言,“娘子花容月貌,只是气色欠佳,又不长于打扮。何不花些银子请个妆娘回来,教她好好打扮一番,往后自己便也会了。”
泗芳听得心动,“妆前妆后,有那么大分别么?”
玉藤道:“这是自然,世上哪有那么多沉鱼落雁的美人儿,还不都是妆扮的!不是奴婢夸口,娘子您若是好好拾掇起来,一定不比宫里的娘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