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今生·沉月露·兵营

第二日一早，夜晏齐便整装出门，北户令羽早就侯在门外。

“令羽？我正要去找你。”

令羽道：“你是不是要去找钟将军？我也去，我想看看他的军营是什么样子。”

夜晏齐道：“谁告诉你我要去找钟将军的？你消息倒是快。”

“还不是若愔姑娘的意思。她昨晚遣心字姑娘来，说你要一个人去兵营，怕你有危险，你那邪门儿的白玉笛子也不好在效金卫面前亮出来，这才请我跟着你。”令羽放下手臂，故意埋怨起来，想要夜晏齐谢他，“本来今日我大姐姐就要回乾曜城了，我理应送送她。”

谁知夜晏齐没领会到他的意思，只是停住脚步道：“何大人今日就走？也是，乾曜城那边事务繁忙。那我今天不去了，何大人帮我这么大的忙，我理应与你一道送送他们。”

“不必了，若愔姑娘说她代你送，你还是专心做你想做的事吧。”

“这样也好。”

令羽道：“我可是放弃了送我大姐姐的机会来陪你，你不谢谢我？”

夜晏齐勾起唇角：“那我一会儿送你一份大礼。”

北户令羽搂着夜晏齐的肩膀，二人一起出了客栈。令羽挤眉弄眼道：“我来找你，一半是为了我自己，另一半嘛，如果你们打起来了，怎能劳太子殿下亲自动手？有架我替你打！”

夜晏齐笑道：“怎么就打起来了？我不过是想给钟将军献计。”

二人继续前行，他们雇了一艘船，向晖州守军营地方向去了。

晖州守军营地位处晖州最南端，那里背靠介显山，没有水路，都是平地，便于平日练兵。二人下了船，远远地就听见一群人叫嚷不休。

“那不是效金卫的犀甲吗？”令羽见状，就要过去与他们打招呼。

夜晏齐拽住令羽的胳膊，把他带进旁边树丛：“等等，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营地内，一群效金卫士卒聚在一起。一名士卒道：“昨天玄玉门弟子还来找我问陆然庭的下落，你们说他们是不是有病啊！陆然庭是在玄玉门眼皮子底下失踪的，你们问我？我问谁去！”

另一名士卒道：“咱们跟着他东奔西跑，一开始说是抓逃犯，到了晖州，他又变卦了，不用我们改用玄玉门了！就把我们晾在这，这算什么事！”

“就是！他这不是玩我们呢吗！”

“在他手下这么久，从来没有好处，只有累死累活的两条腿。还是钟将军仗义！请我们吃饭喝酒，那陆然庭什么时候管过我们的死活？”

“他一面管效金卫，一面又要揽玄玉门，结果两头不讨好。没那个本事瞎逞什么能啊！先把咱们的事解决了，也不至于落得失踪的下场！”

“要我说，陆然庭永远别回来了才好！什么朝廷钦犯，什么妖啊魔啊的，跟咱们有什么关系？谁对咱们好，带咱们吃香的喝辣的，咱们就投奔谁！”

“我这有个小道消息，你们听不听？”

众士卒凑的紧密了些：“什么消息？”

那名士卒道：“那若愔是他小师妹，陆然庭早就钟情于她，所以他根本不希望若愔被抓。”

“真的假的？你听谁说的？”

那名士卒道：“双逸，他说的话还能有假？”

“因为一个女人把我们晾在这？结果效金卫、玄玉门、小师妹，他是一个都没得到！”

众士卒仰天大笑。

双逸走过来，踢了那名散布消息的士卒一脚：“我可没说过，又是你胡诌的！”

众士卒又反过来嘲笑起那名士卒来。

树丛中，令羽道：“爷爷给我讲过，带兵最忌军心涣散，陆然庭治军无方，倒是便宜了钟将军。”

夜晏齐道：“不，是便宜了我们。”

“什么事这么高兴？”钟将军听闻笑声前来，手中还持着一对闪亮的兵器，“你们要当晖州守军，我钟俞彪也不是什么人都要的！既然你们是乾曜城的士兵，给圣上办事的人，那就让我见识见识你们的本事，如果输给我的金棱双锤，就别怪我瞧不起你们！”

只见钟俞彪挥舞双锤，金光晃得众人睁不开眼。夜晏齐悄声道：“幸好襄珂不在这，那两大坨金子要是让她见了，定要抢过来融了，铸成金锭！”

令羽憋笑道：“什么金子，那是铜的，取个金字唬人罢了。”

兵营那边又传来声音：“我们不过是小卒，哪敢与大将军比试？”

钟俞彪道：“无妨，我看看你们的功夫底子。我让你们三招！”

效金卫士卒挥舞佩刀接连上阵，钟俞彪一对金棱双锤虎虎生风，愈战愈勇，众人接连败在他手下，只能唉声叹气，眼看投靠无望。

“那……”树丛中，夜晏齐思量着，“他的金棱双锤与你的三崇永固戟相比，谁更厉害？”

令羽干笑两声：“我说太子殿下，好歹你也是与魔尊夜驰游历过江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