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沙发
“把门关上。”靳知灼站在门内。
光希右手攥着他肩头衣袖,另一只手勾门,推两下手不够长,靳知灼就往前走一步。
最后他脚尖一顶,门咔嚓锁上。
虽然她不是故意的,但苦肉计真的爽,比她死缠烂打半天管用,立竿见影。
靳知灼:“把灯打开,在那。”
他指挥什么,光希就做什么,乖巧得不像话,好像一开始又抓又抱,强势主动的不是她。
他短袖下胳膊肌肉结实,隔着层布料和她的手摩擦,光希偷偷摸了摸,小手不自觉攥紧些。
察觉到她的小动作,靳知灼无奈,“掉不下去,不用抓这么紧。”
“哦。”光希松了点力,刚才拽得太紧,衣领勒到他脖子了。
靳知灼应激别开头,光希伸出的手呆呆停在半空,她缩缩脖子,“我想帮你揉揉的。”
靳知灼扭头的时候,脖子显得更修长,伸直的冷白脖颈上凸起的筋分明。
“没事,你别再往死里勒就行了。”
光希把头埋进他怀里,低声道歉,声音很诚恳。“对不起。”
他胸膛起伏,换了口气。光希听见他心脏跳动沉稳有力,触手可及的体温和轻缓的呼吸,不再是梦里虚无的美好,和醒来一手空的恍惚。
把她像瓷器一样轻放在客厅沙发上,靳知灼转身去了卧室。
光希心满意足窝进皮质沙发,袋子里有好多种饼干,包装袋五颜六色,她挑了一包撕开,嚼在嘴里酸酸甜甜嘎嘣脆。见靳知灼手提急救箱回来,她立马坐得挺直,叼着饼干冲他笑。
“你吃吗?”光希慷慨地借花献佛,花还是香案上拿的。
“你自己吃吧。我家没什么好吃的,先垫垫,搞不好后半夜也得全吐出来。”
靳知灼屈膝坐在光希对面的茶几上,手劲儿很轻地检查,她裤子已经被血粘在腿上了,他没有经验,简单粗暴给出两个方案。
“裤子黏腿上了,把裤子剪开,还是硬撕开?”
光希:“哪个不疼?”
靳知灼:“都疼。”
“……那我不弄了。”光希下意识腿后撤。
“剪开疼的轻,能一点一点来。”靳知灼从急救箱里把碘液,棉签拿出来,摆在茶几上。
光希:“剪开,剪开,穿短裤更凉快。”
靳知灼:“往前坐,酒醒了别找我赔裤子。”
“这是昨天刚在路边淘的,能不能给我改成潮一点的短裤?”
“当善后保姆不够,我还得连裁缝一块干了?你倒是挺会创造别人的潜能。”
靳知灼剪开她裤子,动作干净利索,手很稳,确实有裁缝那个老练的劲儿。光希皱眉,眼睁睁看着操作过程,视觉冲突让疼雪上加霜。膝盖周围布料剪开,大半个裤腿还是完整的,她腿上血迹已经干涸,剪下的染血布料硬邦邦贴在腿上,接下来就是怎么把它弄掉。
“我不要洞洞裤。”光希嘴一瘪。
“这是洞裤。”
光希小声叨叨,“只有一个洞,还不如洞洞裤,洞洞裤还俩腿对称。”
“嗯,你穿鱼网,那个洞对称。”
靳知灼手底下没停,姜光希脸上真的是纯粹的嫌弃,一点刁难的嘴脸都没有,不然他真以为她故意来搞他的。
“从哪摔的?”他先发制人,终结了洞洞裤。
靳知灼剪碎布料,尽管小心翼翼,光希还是倒吸一口凉气,“花坛旁边。”
小区外那条路上有十几个花坛,很多路都设置了这东西。“厉害,一路摔过来人还是三维的。挺给医院省事儿,喝点酒能当麻醉用。”
“嗯?……嘶!”
“忍着点,消毒呢。”
“疼……”
靳知灼动作放慢。“嫌疼就别摔。”
光希:“能不能轻一点?”
靳知灼:“再轻涂不上了。”
他消完毒,薄薄上了层药,处理得很投入,没注意到后半段姜光希安静得出奇,连饼干的咔嚓声也停了。
“先这么晾……”
靳知灼抬起头,话戛然而止,姜光希正专注地看他,一滴泪无声滴在他手背上。
凉意在皮肤上晕开,一滴泪很轻,却像砸上去的,不容忽视。
靳知灼愣了,她这么阴晴不定,让他很没有防备,看来姜光希的烂酒品,逃不过又哭又笑模式,幸亏楼房没有瓦片给她揭。
他不想问她为什么哭,内心深处也不敢问,想要的答案早拟定好了,无论是不是,都是一种折磨。
低下头,不去看她的狼狈模样,靳知灼喉结滚了滚,不急不慢整理急救箱。为了动作方便,全程单膝跪地给她清理伤口,不知不觉腿都跪酸了,扶着茶几站起来。
“赶紧给你家里人打电话报平安。”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