胶着之战
突然间,鵸鵌指向了自己,周舟顺着他的手指,也伸手指了指自己,随即耸肩:“我?我不会法术,我就是个普通人,额,”说到这儿,周舟又加上一句,“不过,他们说我是北海关关主。”
“北海关,关主?”
关主已经百年未曾出现过了,鵸鵌突然听到这个称呼还有些愣神。毕竟即使是关内的人,也都快忘记上一任关主了。
“北海关关主,无法被异兽,天师,厉鬼所杀。其血可制北海所出生物。”
白岸笙的话不仅是在警惕鵸鵌也在解答周舟的疑惑,关主的血是所有北海关生物的命门。
“他们怎么还聊上了?”李智朗有些不解。
“陶子,你们北海关里没电视吗?”
周舟莫名其妙的发问让陶子有些懵:“啊?”
“估计没有。”李智朗搭话,“一般这种情况,问到后面,这玩意儿就会被救走。总之,怎么都是死不了。”
陶子这下咂摸懂了这俩人的意思,“反派死于话多”,她的身上还有些疼,她有些无力地答道:“北海关里也能上网,关内,关外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噢。”周舟点点头,那为什么关内的消息关外一无所知?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关内的人身处关外只怕不只是处置厉鬼,收服异兽这么简单。而北海关关主对于北海关来说又究竟意味着什么?
周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所谓的“救世主”,但他知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老祖宗早就把人生的道理讲明白了。异兽、天师、厉鬼都无法伤他,他的血是制衡他们的利器,他自然可以凭借这种能力杀掉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所以,北海关内想要他命的人,一定不少。
北海关内的人杀不了,北海关外多的是人。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还能好端端站在这?他的存在,意味着,北海关内外存在一种他未知的制衡。周舟已经从白岸笙的口中清楚了他拥有的筹码,但他还不知道想要维持这样的制衡,自己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北海关的人他没办法去信任,尤其是顶着和周央一模一样脸的白岸笙。但他又不得不卷入其中,周央就算已死,他也总得为她收尸。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他清楚认识到,单凭自己根本无法接触到一点关于周央出事的真相。他唯有进入北海才有机会。不管真相到底是什么,他都要得一个结局。
“关主……关主……”鵸鵌瞧着周舟又再次重复一遍,随即有些无奈地笑了起来,他冲着白岸笙点了点头,“谢谢你给了我解答,但我还是要尽全力去杀掉你们。”
孙延宁瞧了眼白岸笙,看她并没有什么反应,他率先开口回复鵸鵌:“既然不愿意被驯服,那就没得说了。贺琅,我用霆暴助你,尽量留活口。”这局该结束了。白岸笙皱了下眉,她食指和中指并贴,一挥,阳火就挡在了贺琅的前面。
“天师在,就还不至于让被驯服的异兽出手。”
孙延宁有些不满,但他只是瞥了她一眼,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道法和墨法本就不同。既然墨法要逞能,那他乐得清静,就让白岸笙制住鵸鵌,他最后再把它带回关内即可。
周舟瞧着这一切,耳边响起陶子带着宽慰的声音:“白小姐在北海关内也算是有些名气,八岁遇兽难进墨法,十六岁就穿梭在关内和关外之间,听说耿爷将关外一个片区的驻地都交给她了,而且她二十岁的时候就驯服了关内的夔牛,这只一直在关外鵸鵌对她来说可算不上威胁。你放宽心吧。”
“驻地?”李智朗抓住关键词。
“北海关外有一部分人知道关内的存在,还为关内的天师办事。”陶子解释道,“这是因为在关外,有一部分人和异兽、厉鬼达成了同盟。这部分人被异兽操控,或者在操纵异兽。”
李智朗赶紧拿出手机,想将这一切整理好记在备忘录里。手机虽然因为磁场没有任何信号,但备忘录的基本功能还是存在。李智朗对北海关内的一切十分好奇,他相信,他们知道得越多,越能帮上周舟。但这一切又不仅仅是因为周舟,北海关像是一个潘多拉魔盒,盒子已经被打开了一角,这一角透出的惊奇让他忍不住继续窥探。
在他们说话的同时,白岸笙已经和鵸鵌交上手了。
周舟不懂北海关内的术法,但他能看出来阳火辖制住了鵸鵌的速度,但鵸鵌力量巨大,所过之处,无一不是带起一股凛风。好在白岸笙的速度也不慢,至少,普通人都很难达到。鵸鵌高大如墙,抵得上3个白岸笙,可白岸笙还是选择近身硬刚。
孙延宁忍住怒火开口提醒道:“白岸笙,远攻,使器。”这人脑子究竟是有什么大病,他在北海关内研习数十年,还没遇到过这样不知死活的天师。
然而他的话就像是落入大海中的一颗小石子,没能掀起一丝波澜。倒是一旁的李智朗看出了些不同:“白岸笙应该是用的最原始的技击。”
周舟瞧向李智朗:“你不是研究少数民族文化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