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淡的皮鼓(七)
以看到黑色涂鸦笔描补的痕迹。
她抬起手,缓缓敲响了眼前紧闭的房门。
“咚、咚、咚。”
不多不少,刚好三下。
半晌,毫无动静。
她这次按响了门铃。
“有人吗?”
紧闭的房门依旧一动不动,没人在吗?
江桉心思一动,拿出那把空间钥匙,将钥匙对准锁芯后。
眼前蹦出开锁的概率【88%】。
运气不错,数字吉利。
江桉满意的点点头:“还不错。”
“不是,主播这是忘记了吗?”
“主播啊,你清醒清醒,什么还不错,倒霉的卡门你忘了吗?”
一个不小心瞥见到弹幕的江桉:······
下一秒,“咔嚓”一声,门开了。
冷,无边无际的阴冷是她的第一感受。
她松开门柄,被寒意浸染的手指已经冻得僵硬。
眼前的房间一片黑暗,腥臭的血腥味夹杂着寒气迎面扑来,腐烂的恶臭令她毛骨悚然,她伸手在墙上摸索。
灯光大亮。
好多······好多涂鸦,抽象的线条几乎要把客厅里的空间涂满,一只巨大的、逼真的眼睛正对着她,密密麻麻凸起的毛细血管布满了眼白。
江桉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吞咽下唾沫。
潜意识里她不想和这只眼睛对视。
小心避开后,江桉分辨了一下卧室的方向,快步朝那边走去。
越靠近卧室这边,刺骨的寒意越重。
她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两件并列的房门紧闭着,她尝试着拧动左手边的门柄,还没用力······门开了。
温馨简洁的房间内空间不大,然而所有的东西摆的整整齐齐,江桉快速扫过房间的布局,她一边观察着,一边快速翻动有可能藏着线索的边边角角。
果不其然,梳妆台的抽屉里,一本绿色的厚本子规规整整的摆放在那里。
江桉拿起绿皮本子,一张照片从里面掉了出来。
那是······小奈?
照片里年纪不大的的小奈笑得灿烂,她紧紧靠着另一个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女孩。病房的床上,两个孩子相互依偎。
然而江桉却皱起眉头,照片右上角,病房外的玻璃里一张熟悉的面孔朝里张望。
她把照片塞进本子的首页,然后翻看起来。
这是一本日记,小奈的,看起来断断续续的写了好久,每篇的字数都不多,像是流水账。
XX年XX月XX日。
我生病了,奶奶带我去了平汇路,那里新开了一家医院。这里穿白大褂的医生好多好多,他们每天都给我抽血打针,唉!什么时候出院呢?
XX年XX月XX日。
虽然见不到奶奶,但是我新认识了一个新朋友,奇奇怪怪的,身上裹着绷带,只露一双眼睛,不过她比我病得严重,我觉得我们会成为朋友。
XX年XX月XX日。
希望她快点好起来,我找她说话时她差点咬了我,医生把她送走了,说这是因为她病的越来越严重了。
中间的很长一段篇幅都是在写她和新朋友的病友情。
江桉手指不停,快速的浏览过面前的页面,然后停在了后半张上。
XX年XX月XX日。
她死了。医生手里沾着血,他们杀了她!
我要走!我要回家,我看到了,他们不会放过我的!
日记到这戛然而止。
最后几句的笔划凌乱不堪,黑色的痕迹划透了厚厚的纸张,几团笔墨滴在白纸上模糊了页面。
小奈不是第一个受害者?
就在江桉打算再翻翻,看看还能不能再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时,门响了。
悄无声息的空间内出现一道声音,猛地把她吓了一跳。
“谁在那?”
沉重的脚步踏进房间,江桉缓缓扭头,半掩着的房门外,有人来了!
房东回来了!
江桉冷静的放下手中的日记,抽屉一关,整个人朝梳妆卓旁边的柜子里躲去。
漆黑晦暗的黑暗中,一条细缝透过的光映在她脸上。
脚步停在了房门处。
“吱呀——”
房门被推开了,她进来了。
“谁在那!”
死寂的空间里房东嘶哑的声音十分诡异,她的脚步声沉重而拖沓。
狡诈的言辞回荡在狭小的房间里:“我看见你了。”
一步,又一步。
近了,她低头弯起身子探向床底。
“我真的看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