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病初愈
童半夏看见桌子上的糕点很是精致,就拿一块糕点尝了尝。
“这么大的雪,那些小崽子要不就在房里睡觉,还有的在外面玩雪,这时候回去不是坏他们的兴吗,一年也玩不了几次,让他们疯一疯。”
乔松墨听到这话却不以为然,“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你这样只会让他们得寸进尺,沉溺于玩乐。”
他们早就知道乔松墨的性子倔,童半夏也并不想说服他,倒是觉得刚刚的糕点很是好吃,便凑到点心匣子前,想要再挑拣一块。
金予安瞥见了她的动作,心里一急,“那是额徒弟给额做的。”
童半夏听到了她的话,但动作并没有一丝停滞,糕点丝滑地进入了她的肚子。吃完还拍了拍手上的面渣,装作没听懂的样子,“你说什么?快别说话了,针要是扎错了地方,你脸歪可不怪我啊。”
尹予泽看着他们哭笑不得,“多大的人了,还护食。”
童半夏也跟腔道,“就是师兄你看她,我就吃了她几块糕点,她可吃了我不少名贵药材,我还没算账呢。”
金予安无法反驳,只得悻悻地闭了嘴。
半个时辰后,童半夏给她取了针,几人又略坐了坐就离开了。离开时正碰到一名弟子一手拿着书,一手挎着食盒走了进来,那名弟子少年模样,面容俊逸,身穿一身月白色的弟子服,与出去的三人正好打了个照面,他站到一旁躬了躬身。待三人走后走到了卧室门口处。
“师尊。”少年恭敬地叫道。
金予安正靠在床头,听到他的声音,连忙招了招手将他喊了进来。
祁连走了进来,将书本放到了床头处,又打开了食盒。
“师尊,风雪太大,您的身子不宜出门,我找了一些话本,给师尊解闷。”
金予安拿起话本翻了几页,都是些有意思的故事画集,但她却没心思看书,因为从食盒中飘来了一股食物的香味。
刚刚童半夏觉得她这点心味道极好,就招呼着尹予泽和乔松墨一起吃。乔松墨嘴上说着一日两餐,不可多食,但是见连尹予泽都夸奖这点心好,还是没忍住尝了尝。临走了童半夏还将剩下的打包给带走了。金予安自己除了刚刚喝的一肚子的药,什么也没吃,现在闻到饭菜香,觉得自己更饿了。
她抻头往桌上看去,祁连将食物一一摆了出来,鸡汁火腿,冬笋煨鹌鹑,小炒时蔬,还有一碗颗粒饱满鲜亮的米饭。饭香四溢,金予安将书扔在了一旁,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们虽是一峰之主,但是吃食和弟子别无二样,都是门派食堂按时做好的饭菜。之前她也从来不会“开小灶”搞什么特殊待遇。
但是自从她受伤后,胃口实在是不好,而门派清修又讲究个口味清淡,她实在是食不甘味。吃不下饭,身子的恢复也会慢些。
祁连就是从这时开始慢慢钻研起厨艺来,刚开始只是一些简单小菜,到后来什么有难度的药膳、糕点都能做得有模有样。
金予安坐在了桌前,眼神跟着祁连手部的动作移动,祁连将所有的菜品拿出后,又拿起一只小碗,盛了一碗鹌鹑汤放在了她的面前。
她端起碗来,没有接祁连递来的汤匙,一口热汤下肚,食欲也被打开了来。
“巴林和蓝田呢,叫他们来,我们一起吃。”
祁连,蓝田和巴林,是她的座下的弟子。巴林和蓝田年纪小些,就是刚刚在外间的那两个弟子。而祁连年纪稍大些,也最是成熟稳重。
连着几日的风雪终于停了,巴林将院内的积雪扫了去堆在一处,搬出了一把太师椅放在阳光下,左右挪了挪,摆了个稳当,又将厚厚软软的软垫铺在了椅子上。
屋内,祁连将一件狐裘披在了金予安身上,认真地系好了绳结,又拿来一顶皮帽,给她戴在头上,金予安站在原地,毫无怨言地被他装备着。她可是好说歹说才说动她这个徒弟让她出门透透气,多穿点就多穿点。
她本就不是个在乎上下尊卑的人,自己的弟子也可以说是她从小看大的,也不在乎什么僭越不僭越的。
她病得这半个月来,白玉峰的上下事宜都是祁连在打理,又要照顾她,又要管理各项事务,也是难为他了。经过这半个月,白玉峰上下也变得井井有条了起来。估摸着峰内上下比起她这个峰主,可能更惧怕她这个大徒弟些。
她抬头望着站在她面前的祁连,他正在认真地给她整理着帽子,将被帽檐压住的头发理平放好。
这孩子什么时候长这么高了,居然只能看见他下巴。金予安正想着,就听到巴林从外面跑了进来。
“师尊,大师兄,桌椅放好了。”
祁连点了点头,最后想着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金予安不想真的被包成个球,连忙接话道,“好了好了,够暖和了,再穿我就动弹不了了。”说着就往屋外走去。
最近几日阳光甚好,金予安在屋内透过窗户看见外面风雪停,看着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