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卷心菜
丘丘人被激怒了,它看起来很生气,以至于头上好像出现了一个红色的符号,有点像简化版的四叶草,但是红色的。
只见奇怪的丘丘人打开箱子,从里面翻找出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丢向迪奥娜。迪奥娜虽然开启了护盾,但仍然行动起来,躲避攻击,丘丘人丢过去的东西都被她轻松躲过,之后她连续发出三箭,每箭都命中了丘丘人。
“反省吧,酒鬼!”
最终,迪奥娜以华丽的一击打败了丘丘人,丘丘人钻进箱子里逃跑了,随后箱子也消失了,而丘丘人产生的掉落物是——
“两个卷心菜?!就两个卷心菜?!真没意思,我还以为会有什么新奇的东西呢。”
迪奥娜踢了一脚地上的卷心菜,卷心菜咕噜咕噜滚到时砚脚边,时砚往后退了一步。
这东西,如果是白天看到的话,谁都不会害怕,可到了晚上,一颗滚动的卷心菜也恐怖得像个人头。
时砚小时候怕黑,现在她声称自己已经不怕黑了,但她还害怕一样东西:鬼。
所以其实她还是有点怕黑,因为黑暗是妖魔鬼怪最好的容身之地,谁知道黑暗里会不会藏着什么吓人的东西。
她小时候最害怕的一个地方,就是璃月的层岩巨渊。
那里那么黑,又那么深,一定藏了无数的妖魔鬼怪,她曾经一直以为坏人死后去的地狱就是层岩巨渊,所以从来不敢踏进那里一步,连靠近层岩巨渊周围的地区都不愿意。
她没去过层岩巨渊,但这丝毫不影响她靠自己的想象力把自己吓个半死。
有时候她晚上睡不着,就忍不住去想黑暗里可能会有的可怕的东西。
比如半透明的幽灵,比如一只颜色鲜艳的绣花鞋,比如被鬼精心绘制的人皮,以及——
滚动的头颅。
时砚想到这里,就又往后退了一步,甚至不敢低头看地上的到底是卷心菜还是别的什么,她害怕就在她的视线落在卷心菜上的时候,它会忽然变成个鲜血淋漓的人头。
在时砚为数众多的坏习惯里,“自己吓自己”最困扰她,到现在也是。
迪奥娜没有得到稀有的掉落物,正在沮丧,没发现时砚被卷心菜吓得不说话了,又踢了另一个卷心菜一脚,这一脚差点把时砚吓得跳到树上。
“咦,你怎么了?没事吧?”迪奥娜摇了摇尾巴。
时砚抱着树干说没事,滚到她脚边的两个卷心菜在月光下好像泛着淡紫色的微光,怪瘆人的,她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
迪奥娜蹦蹦跳跳继续去采风车菊了,时砚抱着树缓了一会儿,才绕过地上的两个卷心菜,跟上了迪奥娜的脚步。
她们采光了大树南侧的风车菊,绕过树往北走,忽然听见古德温的笑声。
时砚心里纳闷,久别重逢固然值得欣喜,但古德温笑得未免也太爽朗了吧?一点儿都不像个即将亡命天涯、四海为家的人。
更奇怪的是,古德温笑完了,竟然转身向她招手。
“那位从璃月来的好心人,麻烦你过来一下,有个误会需要向你澄清。”
误会?能有什么误会?
时砚眨了眨眼,把手里的风车菊交给迪奥娜,然后走向七天神像。
古德温和葛罗丽依旧牵着手,两个人的表情都有点微妙。
“时砚小姐,”葛罗丽开口说道,“刚才我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了古德温,他说……”她的脸颊有点泛红,“还是让他和你说吧。”
古德温点点头:“好,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就让我来解释吧。时砚小姐,昨天我在风起地附近偶遇了两个小孩子,其中一个今晚也和你们一起来了,这件事你已经知道了。
“我看她们两个小孩子,身边也没有大人跟着,担心她们被魔物伤害,就问她们是不是迷路了,让她们早点回城里去。结果红衣服的小女孩反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就说自己是在野外执行巡逻任务的骑士。”
他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后脑勺的头发:“后来我们又聊了几句,我当时正在心烦,也好久没跟人说过话了,就把自己弄丢了葛罗丽的信物、和远征队失去联络的事都告诉了她们。但我以为她们两个都是小孩子,我说了她们也听不懂,就算听懂了,一定很快就会忘记了,就没往心里去。没想到她们把这件事告诉了时砚小姐你。”
“所以,”时砚皱了皱眉,“误会在哪里?”
古德温说了半天,说的都是她已经知道的事情。
葛罗丽摇了摇头:“哎呀,你呀,还是由我来说吧。其实是这样的,时砚小姐,古德温他根本不是害怕回到蒙德城后会受到惩罚,他只是担心受到嘲笑而已。”
“可他不是逃兵吗?就算临阵脱逃不是他的主观想法,可客观看来,他就是离开远征队跑了呀。”时砚越发不明白了。
古德温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只不过是个误会而已,后果不会那么严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