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永安
柳绾月又何尝感受不到皇后的目光变化,但是跟她有什么关系呢,她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姑娘呀。
东宫的太子在听说长公主一家已经到了永福宫的时候,就有些坐不住了。
自从南下归来至今已经小半月了,除了那日在清宁郡主的赏梅宴上见过柳绾月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
就算是他上将军府拜见亦或是下帖子,柳绾月也是不见。
这让早就习惯了柳绾月主动的太子很是不适应。
“就算是她在生孤的气,那孤也应该问清楚是因为什么。”
这样想着说服自己,本就坐不住的太子,直接起身往永福宫去。
只是他因为犹豫了好些时间,所以等到他去的时候,已经快要开宴了。
将太子匆匆赶来见礼后,小眼神一直往柳绾月身上飘的模样看在眼中,在场的长辈们,除了心大的柳征,其他几位心中都有些思索。
皇后即便心中不快,但还是装作随口一提的模样说了句。
“本宫记得,绾绾过了年可就要及笄了?”
应淑真浅笑点头:“确实如此,劳娘娘挂念。”
皇后还待说什么,时间却已经到了,圣上率先起身,众人自然不会再坐着。
……
残月朦胧,盛宴阑珊。
推杯换盏之间,尽数是人情往来。
宴行后半,柳绾月不耐酒气,悄悄地出殿换换气。
一直关注着她的太子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没一会就悄然跟了上去。
晚间的风吹得原本有些昏沉的柳绾月一个激灵,清醒了不少。
御花园中的百花早就谢了,但是在宫人们的用心之下,并没有萧瑟之感。
当身后又脚步传来的时候,柳绾月并不意外,毕竟她都专门给了机会不是么。
“远远就看到有人在,却没想是柳姐姐。”
轻细且虚的声音,让柳绾月的眉头一皱。
俊秀的少年脸上有着不正常的薄红,即便是穿着冬日的衣物也能看出来身子骨的单薄。
他靠近的时候,一股淡淡的药味便随着风传了过来。
“世子?”
柳绾月有些不确定。
“上次见还是半年前,柳姐姐怎么一个人在这。”
少年低咳一声,文文弱弱的相似风都能吹倒似的。
见柳绾月没有说话,他也没有追问:“之前姐姐感染风寒,但是我身子也不争气,所以没有前去探望,只是送了些许的薄礼,还望姐姐不要生气。”
柳绾月心情有些复杂。
毕竟眼前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被她她年幼张狂之时,毁了半生的成安王府世子,程永安。
当年她将人关了起来,导致找到的时候差点没了命。后来各路太医轮番上阵,虽然救了回来,但是也坏了底子。
自那之后,程永安便药石不断,直到现在长大,都还是京城有名的药罐子。
就连他这个名字,都是多次濒死边缘后,成安王重新改的。就是盼他能永远平平安安。
柳绾月记得,他之前是叫做程容时。
“当然不会。”
柳绾月这辈子没干过什么亏心事,除了程永安这件事,这也就导致,在他面前,柳绾月总是会收敛自己的任何脾气。
“外面风大,透透气便进去吧。”
程永安柔和的笑了笑。
“姐姐能陪我走走吗,就在这里。”
程永安不过分的请求,柳绾月一向是不会拒绝的。而且,不远处还有宫女们在,也不怕男女大防。
柳绾月额首,二人隔着些许距离往前走去。
在身后月光照不到的地方,跟着出来的太子,面色冷凝的看着二人相携而去。
“想来,姐姐的亲事也会提上日程了。”
程永安不着痕迹将话题转到了柳绾月的及笄礼,然后这话便顺理成章的问了出来。
“婚姻大事自然是父母做主。”
“那姐姐就没有可心的人吗?”
这话于礼来说问的并不合适,但是程永安一直被养的单纯了些,他这么问,柳绾月也没有在意。
“我听阿娘的。”
“话虽如此,但是我还是希望姐姐能得一可心的夫君。能陪姐姐游山玩水,事事以姐姐为先,让姐姐一生都快快乐乐的。”
程永安说这话的时候,看着柳绾月的眼神非常的认真。
柳绾月浅笑一声:“你年纪不大想的倒是挺多。”
若是以前的她,自然希望这样,但是现在的她,对于嫁人并没有什么想法了。
“我只是……”
程永安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柳绾月打断。
“出来挺久了,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