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月黑风高,凉风四起,檐廊下的灯笼都被吹的左右乱晃,映射进屋子里,就看到相拥的一男一女也在推搡摇晃。
那男子像是什么地方惹了女子的不快,怀里的人一直在挣扎,他不得不加了点力气继续将她禁锢在身前,以致女子这会发髻凌乱,前胸微微气喘,甚至还强压着怒火在和身前的男子理论:
“放开我!我要回去了。”
既然都知道了梁钰是在装醉,姜姝挽就再也不能直视他的双眼了,这会和他说话都是偏着头不去看他。
“不放!”没想到梁钰这会耍无赖,被戳穿后不仅没有悔改之意,反而是放任自己为所欲为。
“那你想怎样?”不知不觉间,姜姝挽对他的称呼已经从大人变成你了,虽说听起来还是拒人于外,可至少没有那么见外了。
梁钰叹气,口气不禁软了下来:
“要是放你走,你就又躲着我了是不是?”
姜姝挽缄默不语。
梁钰又道:
“你明明对我是有感觉,你听见我受伤,先是去问你姨母和表哥,知道我只能卧床需要冰块,就偷偷告诉管事在冰鉴里面加东西,甚至还在夜里给我送平安结来,嘴巴能骗人,可情是骗不了人的挽挽。”
姜姝挽依然不语,只是眼神略有松动,听他说完轻轻动了动唇,却始终没有开口。
梁钰没再继续说话,知道她这会内心正天人交战,想给她时间慢慢想,那么久都等了,不在乎这一会了。
梁钰真的给了她很久的时间,姜姝挽整整想了又一炷香那么久,脑海中和梁钰这半年来相处的一幕幕如同画本上的故事一般,真真切切的浮现在自己眼前。
从凉凉的甲板上,到冰冷的河水里,黑漆漆的山洞中,到后来的烟花灿烂的小镇里,以及,在夜黑风高的成王府。
大雁,糖葫芦,烟花,薄荷叶…这些不起眼的东西却见证了他们之间的经历。
她也无法忽略那午夜梦回时,心里压抑不住的悸动,也无法否认他方才所说听见他受伤时不由自主的担心。
他不止一次的表示过他对她的心意,但是却因为种种原因,还未等到那几个字真正说出口,就被她扼住了最后一步。
今夜,是他第一次明目张胆的说出他的心思,他说--“夫人”。
这次,姜姝挽也许再也无法保持沉默了,因为梁钰这次根本就不打算给她机会,见她表情微有松动,梁钰适时添了把火,他故技重施:
“你离席也有一会了,再不回去,陈夫人和陈朗怕要来寻你了。”
虽然知道她并不喜他如此的逼迫她做出选择,可梁钰实在等不及了,酒意的催动更是让她对怀里的软玉温香欲罢不能,再不放她离开,他可保不准接下来仅仅只是抱着她而已,她须得赶紧离开,但是要在做出回答之后。
果然,姜姝挽听后皱眉,努了努嘴,语气虽还是不满,却带了些嗔怪的意思:
“还不知梁大人酒后竟是个无赖,什么话都说的出来,什么事也能做出来。”
这是她沉默许久说出的第一句话,不是责怪,不是退缩,却是嗔怪他今日行为的孟浪,这听在情人耳里便是撒娇的意思。
而她既然肯和自己撒娇了,就是意味着她接受了自己。
梁钰听后这会心猿意马,原本箍着她的柳腰的双手不自觉的收紧了,一手轻按着她的头靠自己肩头,嘴里一遍遍得呢喃她的名字:
“挽挽,挽挽……”
他饮了酒,再怎么清醒也有些飘飘然,害怕他接下来的行为又不受控制,姜姝挽不敢继续呆下去任他施为,有些话还要说清楚,她拍了拍他的肩膀,从他怀里出来:
“我还没答应你呢,方才只是没有拒绝你罢了,算不上答应,你须得等我再好好想想。”
她这会松口只是遵从了自己的内心,还没太想到二人真正在一起后需要考虑到的问题,他们之间的阻碍不止一点半点,关于他们的流言也不止一句两句,所要跨越的障碍太多,一时半会无法完全解决罢。
而梁钰知她心里担的重,不愿她背负太多压力,可又怕她想太多后又拒绝自己,着急道:
“你可以想,但你记住,我喜欢的是你,不关别人的事,他们怎么说让他们说去,但你要听你自己的意思,懂么?”
他怕她因为梁骋的原因又一次退缩拒绝自己,急着想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意,像是在昭示主权一样。
姜姝挽被他这样子弄的想笑,又怕伤了他的心不敢笑,憋在心里只能抿着嘴看着他。
“我该回去了,姨母还在等我。”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他们也确实不能久呆,何况他还有正事要去做呢。
腰上的力道先是紧了紧,然后才不情不愿的松了开来,他伸出手替她理了理两鬓的乱发,极富耐心的将那对诸乘小发簪摘下来又重新别上去:
“肖氏的案子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