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手试试?
东洞山红岩寺外,随着寂静夜色下最后一声洪亮的晚钟敲响。
抵达常月桥洞口下,借着月色果真看清了一块不同寻常的光滑石头。因时常被触摸而显得格格不入,她轻松一按,随之左手边无声的打开了一条一米高的密道。
覃鹤佝偻着身子进入洞口,里面甬道豁然开朗,鲛油灯自动亮起。顺着烛油一路,一盏茶后已经能听见些熙熙攘攘的叫卖声,继续往前走声音更大。
覃鹤推开黑色贝壳和沉重黑棉制成黑布遮掩的结界口,阴冷潮湿的黑市地下城地处一方低洼地底,包裹的四周是数不胜数的洞口,高低不平的叫卖声连绵不断。
形色各异的神魔妖人从她身旁擦肩而过,多的是像她这般遮掩身份的客人,像她这般黑衣面具的打扮,引不起别人的怀疑打量。
覃鹤早耳闻目睹过无极大陆地下城的黑市,虽然不是这一处黑市。
黑市凡是没有引路人,是不可能找到正确通道进来。而黑市到底有几处,主人是谁,无人可知。
覃鹤收起发散的思绪,不多想那些陈芝麻烂谷子不太愉快的经历,从右手食指的指尖逼出了一线细微的黑气。
黑气并非真的立即消化在她体内,是被她掩人耳目暂存了。
黑气被赋予了覃鹤特殊的灵气加持,慢悠悠地飘起来悬在齐眉的高度,随着灵气灌入,指引方向寻找它从前的炼制者。
很快她跟着那团黑气,看到了两边琳琅满目的商摊的分叉口中间,有一间黑色帐篷。
收回黑气,推帘而入铃音响起,入目可见帐篷内一位瞎了眼,老态龙钟的白袍老人,眼皮和脸颊的赘肉失去了原本的生机,全部从骨头上耷拉下来。
他一边喜滋滋裂开嘴诡异的笑着,一边手抓着一团血肉模糊的肉类东西扔进咕噜冒泡的坛子里。坛子上的外形是一个放大版的人妖镶嵌混合的肉棕色头颅,吐着猩红的长舌头,看起来瘆人的很。
白袍老人沙哑低沉的声音从嗓子眼抠出来一样:“远道而来的贵客,请问我有什么能为你效劳?”
覃鹤勾唇一笑,把黑气凝聚成拳头大小,包裹着灵气成球状物送到距离他面部一拳头的位置。
白袍老人在空气波动里闻了闻,裂开嘴桀桀一笑,“是我炼成的,不过买家不是你。”话音刚落,一团雾气从咕噜冒泡的坛子里爆发。
覃鹤不慌不忙地用比之更大的灵气罩,拢住老人逃离的步伐和雾气四溢。
“安心,我只想知道炼制者是谁?”
“我不知,我只是作为中间商的卖药人。”白袍老人手脚并用企图冲破,发现破不开又被白雾呛的咳嗽不止,连忙往嘴里塞了一大把解毒丸。
连灵力都没?
覃鹤下意识感觉不对,敏锐侧身一躲,插入地上只留半身的黑色弓箭闪烁着不祥之光。
一把碧雪弯刀轻松划破她的灵气罩,一手抓着叽哇乱叫的白袍老者飞出帐篷。
阴霾的谜团笼罩着,她忙不迭地紧追其后。
弯刀破风而来直袭胸膛,她祭出本命忘凌剑抵挡,剑身刀尖争锋对决,她格挡回去弯刀,凌空的两人消失的无影无踪,弯刀在半空中化为细细飘雪消散。
覃鹤暗叹冒失大意了,没想到那人有帮手,这下打草惊蛇,让他们给跑了。
套话和解药,一个也没捞成功。
突如其来的一声“走水了”的喊叫声,顺着声音只看见刚刚的黑色帐篷熊熊燃烧起来,周围摊贩和客人卷着东西四散而逃。
统领黑市秩序的黑武卫闻讯赶来,覃鹤混水摸鱼下去搜一下线索的思路泡汤了。
一行精锐的黑武卫指着自己,覃鹤无奈轻声尬笑,头也不回的跑路。
她飞远后迅速落下来走入人群,赶紧寻刚刚的位置钻了出去。
刚出常月桥一公里,挤压在胸腔的黑气开始猛烈攻击五脏六腑。
她用随手带的帕子捂住唇,压抑不住的腥甜呕出,她包住暗红的血液塞进衣襟,盘腿席地而坐,素手点住心脉穴位。
果然,匆匆炼化体内黑气就是太逞强。四肢酸痛,她差点惨遭反噬。
随着皎月越过树梢升至她的头顶,刚刚平息的气血再一次翻滚。血肉好像被捆绑在烧烤架上,左右翻滚,上下烧烤。
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强行破开入定,她猛地向旁边一滚躲开了弯刀,用刚刚的手帕接住了自己吐出了一口血。
不是吧,他反杀回来了?
看见凌空悬立的人,浅蓝如碧海的长袍笼罩着全身身形,雪白的羽毛面具遮住上半张容颜,露出樱色薄唇抿成直线。
覃鹤杀气涌上心头,激烈的战意按耐不住。眼眸浮现几条诡异的金色血丝,她舔了舔唇角的残血,活动手腕筋骨,执剑飞上前,蓝袍人不紧不慢地掏出一只骨笛。
不待他吹响,长剑至门面,破空声紧随其后。
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