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着（15）

她只是怕他，觉得她是轻浮之人。

君故渊轻蹭她的脸颊，想亲又不敢，最后只能多留一会儿。

脸挨着她的皮肤，感觉软软的。

月色下，窗棂里，两个人发乎于情，止乎于礼。

临走前，君故渊忍不住揉了揉喜欢姑娘的脸。

“你等我明天来找你。”

他有点不舍，又想蹭一蹭。

戚柔柔：“……”

好不容易君故渊离开了，系统幽幽从她脑海里冒出来，语气不明：“谈上了？”

戚柔柔：“你不是看到了吗？”

系统：“你最好祈祷他能喜欢你一辈子。不然你待在这个世界，福祸未知。”

戚柔柔：“我的福祸是我自己决定的。”

“他喜欢我，是我福。不喜欢我，又未尝不是我福。”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一切，都是我所决定。

系统：“《道德经》看多了。”

“都是明世之理。”

“你全部用在和你男人谈恋爱上。”

“全部？”

系统感觉自己说漏了嘴，一紧张，掉线了。

月色下，戚柔柔关上窗户。

——

第二日，戚柔柔学习不过一个时辰，州牧府里就来了人。

君故渊带着她去迎接，是一对眉目慈善的夫妻，目光落在她身上时，带着隐含的激动欣喜。

“这位是，阿鲤。”

“这位是并州南阳郡守，还有他的夫人。”

“你可以先叫他霍叔。”

霍丞没想到有生之年能见到君故渊成婚，心下也知道这次的来意，当即笑道：“阿鲤，这名字好听。”

霍夫人看向戚柔柔，见她有点害怕生人的模样，语气更加轻柔：“我瞧着阿鲤标致得很，和阿渊很是登对。”

戚柔柔：“……”

她哪里看出来标致的。

君故渊带着霍家二老来到大堂：“午膳刚刚备好，霍叔，还有霍姨，你们请坐。”

“好。”

饭间，霍家二老时常盯着戚柔柔看，还给戚柔柔夹菜。

戚柔柔感觉受之不能。

她没有处理这种关系的经验，有点无措，只管低头闷饭。

“霍叔，等会儿我们可以去北院看一看，前些日您要的文书还没来得及给您。”

霍丞点了点头：“刚好还有事情和你说。”

霍夫人坐在戚柔柔身边，问她：“喜欢吃什么？我给你夹。”

戚柔柔：“不用不用。”

“噢……”

霍夫人顿了顿，问：“阿渊他今年二十有四，阿鲤今年多大了？”

“二十。”

霍夫人感叹：“二十，年纪正好。”

“我当年嫁人的时候，也是二十。”

她说起过去时，眼里不知为何带着惆怅。

戚柔柔能清楚感觉到，不是对过去的惆怅，更像是，对故人的惆怅。

饭后，君故渊带着霍老还有霍夫人去了北院。

霍夫人显然前些日子来过，看到北院不知何时多出一方鱼塘来，问：“这是什么时候布置的？”

君故渊回答：“昨天。”

昨天刚回来，戚柔柔就盯着院子里的空鱼塘不松眼，他连夜倒的水，装的鱼。

“怎得只有一条鱼？刚好我家里还养了几条，放进去混着养更好。”

“这您得问阿鲤，这鱼塘是她的。”

霍夫人看向戚柔柔，戚柔柔回答：“不用了，谢谢您。”

她只养一条就好。

“好吧。”

霍夫人也挺喜欢养鱼。

两个人一时间聊起来。

君故渊和霍丞一起进书房里取文书。

没一会儿，霍夫人带着戚柔柔也进了屋子里。

霍夫人走向另一边，看到桌案上的字帖，疑问：“这是你写的？”

戚柔柔点了点头。

“练了几年？”

戚柔柔说道：“三年。”

霍夫人拿起字帖，感叹：“三年，写成这样，不容易，可有师父教过？”

提起师父，戚柔柔愣了愣。

她摇头：“没有。”

“没有师父，能写成这样，很不错了。”

霍夫人夸奖道：“看你的字，圆润少锋，应该是个性子软和的。”

戚柔柔：“好多人这样说。”

“可不能让阿渊暗地里欺负了你去。”

“嗯。”

霍夫人摸了摸戚柔柔的额发：“丫头，长得真好。”

戚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