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格的过往
我很不解。”
“原定于进攻西线的计划被搁置了。”诺伯的声音不高,可阿塔贝尔听得很清楚,他甚至心里惊了一下,“布劳希奇将军的意思,目前为止,他也正因此事和元首陷入了争论。这件事情我也是才从某些渠道得知的,大概就在前天。”
阿塔贝尔很快明白过来,“那就对了,如果是这样,就很能解释为什么上周的订单会被莫名其妙搁置,OKW甚至没有给我们一个明确的答复,就退回了所有提案。而与此同时,我们却听说的是陆军总司令部里头屡屡惹得元首不快的事情,这着实令阿尔弗雷德先生不安。所以,我们才迫切的想弄懂这其中究竟发生了哪些事情,毕竟克虏伯1205.9万马克的背后可是十万工人的担负,对于我们来说,一旦稍有偏差就意味着无可挽回的损失。”
“其实原先总司令的人选并不是冯.布劳希奇,那时候所有人都觉得赖谢瑙会更合适。”
“我听说过,元首想从国社党(纳粹党)里找一个更可靠的人(赖谢瑙)接替,但遭到了国防军委会的反对。”
“不,真相是在弗里奇离职的后一天,赖谢瑙就和元首大吵了一架,虽然我并不清楚那究竟是一件什么事情,可至此他就认为陆军们是难以信任的。并且在华沙阅兵的那个下午,他还拒绝了和将军们一起用餐。这是西格蒙德亲眼所见,他说元首很失望的回到了柏林。”
“所以——”阿塔贝尔若有所思地停顿了下来,现在他更加能确定自己的想法是没错的,喃喃自语道:“布劳希奇的矛盾是发生在那天前,8号他就在慕尼黑遭遇到了刺杀。凶手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木匠,上帝,海德里希可不会这么天真的告诉我们那位元首,这一切都是一个木匠干的——”
现在,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朝对方看了过去,不再说话。
当阿塔贝尔和克劳蒙斯离开的时候,夜已经入了深,屋外的雪堆得寸步难行。
克劳蒙斯联系到了一个附近的猎户,他支付了20马克的酬劳获得了一次乘坐麋鹿雪橇的体验。
最后,阿塔贝尔在向希普林告别时,再次提醒道:“你可以考虑我的建议,毕竟这是帮你摆脱眼下困局最好的方法。”
说完,他坐上雪橇,远去在了大雪的夜幕下。
而邱月明就静静地立在窗边,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她有预感,在今晚的这场谈话中,那位阿塔贝尔先生一定是给了希普林某种承诺或者交换,就在他踏进屋子的那刻,他们之间其实已经默认了某种交易的建立。
两天后,希普林与阿塔贝尔的那场谈话被得到了证实,海德里希命保安队在德国与荷兰的边境逮捕了2名英国谍报员,并大做文章,酿成了有名的“芬洛事件”,而德国的广播内却闭口未曾提及阿道夫在慕尼黑曾遭遇暗杀的事情。
除此以外,元首还赋予了威廉.凯特尔身为OKW总参谋长更宽松的自主权,至于这其中有何种深意,对于军政部,则是缄口不言的。
没过多久,西线的决策也迅速有了结果,三天后,克虏伯行政大楼内的阿尔弗雷德先生终于等来了帝国的批复,这意味着埃森十万人力的战争机器终于庞然开启……
周五,诺伯和他的邱小姐结束了在扎克帕内的度假,并赶在周日前驾驶私家车到达了维也纳,准时参加了那场纪念弗兰茨.约瑟夫.海顿的交响乐演奏会。
当晚,西格蒙德担任维也纳歌剧院的钢琴主奏,在一众交错的乐声中,他的琴声如卡斯普罗峰的高山之雪,带着无与伦比的磅礴与壮美,冲破所有和弦,最终给这场音乐会赢得了一个完美的剧终。
演出结束后,邱月明本该和诺伯一起去向久违的西格蒙德打声招呼,但他从维也纳的剧院里走出时,身旁正好有两位在说话的朋友,其中一位是个漂亮的长发姑娘。他们三人一路说着话,神色很是默契又愉悦。
“有著名的长笛手费舍尔兄妹在,看来我们不必去打扰他们了。”诺伯说,他领着邱月明准备打转离开。
“他似乎很喜欢音乐。”
“是的,他很早就加入了莱比锡中德广播交响乐团,大概是二十几岁那会儿,他还受赫尔曼.穆勒.约翰(党卫队旗乐队指挥)的邀请,去给旗乐队做过示范演奏。如果没有发生后来的一些事情,我想他可能会一辈子待在乐队里,而不是进入军队。”
“后来?”
“呃,准确来说发生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索菲亚的去世,给了他很大的打击。”
邱月明听此,有些同情地道:“他一定很爱他的妻子。”
然而话落,诺伯却不信地笑了:“不,亲爱的,你想错了,他们的关系糟透了。”
“啊?”
“你并不了解西格这个人,他很固执,也很坚定,认定的事情很少会有改变的,而且在他的词典里从来没有情谊的说法,他的家族从他的祖父开始,就跟随威廉皇帝维持着最最传统的普鲁士作风,所以在他们家族中,原则就是一切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