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年京都
这隅天地里唯一的一扇窗看到了外面的景象,很震惊,这里的建筑风格、路边人的衣着都和京都大差不差。
再加上那对待异兽的方式。
所以褚岑猜测这里大概是几年前的京都,但具体多少年她不知道。
门外响起几声笃笃敲门,紧跟着响起一道软软糯糯的少年音,里面还藏着些不自信:“臭女人……你在吗?”
褚岑的灵魂对他而言有特殊的吸引力,所幸哪怕换了身体这股力也没有消失。
他被吸引力带到这里,但面前这破败的隔间......他还是不敢相信褚岑就在这里面。
“我......”褚岑刚开口就被自己这碾过般的嗓音惊到了,她扯着喊:“在。”
吱呀——房门被推开,光鲜亮丽的八岁小毛孩探头探脑,与这里的残破格格不入,进来后看到灰头土脸的褚岑还被吓的跳了起来。
褚岑瞪大双眼,面前这个娃娃身上穿的是金丝云卷衫,价格够买下京都外五亩地,脚下踩的是玉底鞋,整个京都仅供三双。
看来这家不是一般的富有啊。
灭蒙鸟:“你哪位啊?”
褚岑狠狠捏了把少年的脸,张嘴艰难道:“说说你的发现。”
褚岑在褚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大部门时间都把自己埋在藏书阁里看书,平日里了解消息的渠道全靠灭蒙鸟。
因为他的身份具有极大优势——没人会对一只鸟或者十几岁儿童产生戒备之心。
脸颊被拉扯,熟悉的感觉让他放下了心。
灭蒙鸟挠头笑了起来,他刚睁眼就发现自己变成了这样,询问了一圈后发现自己是苏家最受宠的公子哥,叫苏牧牧,是千娇万宠着长大的。
苏牧牧?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但是褚岑现在饿的前胸贴后背,脑子转一下都疼,实在想不出来后果断放弃,只能侥幸地想:至少他没变成个乞丐。
否则乞丐配异兽,天崩开局。
苏牧牧乡巴佬似的摸身上的衣服,笑的憨傻:“鸟当久了突然变成人还怪不习惯的。不过你怎么这么狼狈?”
“……”褚岑一时无言,她觉得世界一片灰暗,她可能要给这只死鸟当牛做马了。
苏牧牧蹲下身戳戳褚岑脏兮兮的小脸: “臭女人,干嘛不说话?我们要怎么回去啊?”
在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他能信任的就只有褚岑了。
平时褚岑鬼点子特别多,跟着她特别好玩,而且总是带给自己一股莫名的安心,但此刻她缄默不语,难道是现在的环境很危险?还是他们回不去了?
无形的紧张蔓延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内。
过了很久苏牧牧才听到褚岑气若游丝的声音,她说:“我饿了。”
小鸟无语。
等褚岑吃饱喝足了后才终于转动脑袋,她想,玉观音形成的黑洞是怎么来的?谢云祁又为什么要主动进入?而且现在她和灭蒙鸟的身份是两个极端,这和什么有关?
不过眼下有个最重要的问题需要搞清楚。
他们到底来到了多少年前的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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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小公子出街的阵仗极大,武功高强的侍卫侍女排成长列,一群人浩浩汤汤地往褚家走。
褚岑的想法很简单,只要她去褚府看到自己,那不就知道现下是几年前的京都了吗?
褚岑作为苏牧牧钦点的贴身侍女,此刻跟走在马车旁,纱帘里传来某只小鸟兴奋的声音:
“这就是上流社会的生活吗?好刺激啊!”
“谨言慎行,我们不知道原来的苏牧牧是什么性格,别暴露了。”
苏牧牧乖巧道:“哦......那我要怎么做?”
“少说话,多做事。”
老实讲灭蒙鸟和苏牧牧的身份还挺相似的,都是被宠大的,气质方面两人是大差不差的,所以只要灭蒙鸟嘴巴闭上往那一站,活脱脱就是个贵族小公子。
一行人在褚府前停下,褚岑牵着苏牧牧往里面走。
小庭院里的池子、鹿鸾最爱的花草地、褚父的茶桌,一切都没有多大的区别。
就连苏牧牧也发现了,他悄悄说:“这个阶段的褚府和现在的也没多少差别嘛。”
褚岑点头。
难道是她想错了?这里不是几年前的京都,而是现在的京都吗?
两人进入正厅,褚父和鹿鸾正端坐上方,只是面无表情,好似透露出淡淡的威压。
平日里的褚父对自己都是和蔼亲近的,鹿鸾在也是时时刻刻眸中带水,一举一动透露风情,美丽不可方物,如今一见突然变得这么严肃还真是让她不适应。
她行礼开口:“今日多叨扰,我家公子与褚二小姐有些话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