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然透出一股子欢欣雀跃。

顾书翡仔细咂摸了下，继而神色微妙。

他居然这么期待？

温吞吞的月亮缓缓爬上树梢，在倾斜而下的皎洁的月色映照下，皇城里的琉璃瓦都反射出淡淡光芒。

按照惯例，新进的君侍头回侍寝，都得将自己先行收拾好，在皇帝所住的泰安宫等待宠幸。

顾书翡原以为自己也是一样，可当他刚解开衣带，踏入浴池，就听殿外传来通报声。

“陛下驾到。”

听到通报的顾书翡浑身血液都快凝固了，双眸瞪大，脚一滑，整个人栽进浴池里。

一旁服侍的宫人们惊呼，“君华！”

云昆殿的浴池很大很深，以致顾书翡呛了好几口水，眼睛都睁不开了，要不是有眼疾手快的宫人把他拉上来，他还没法靠自己从浴池里爬出来。

顾书翡一边任宫人擦拭，一边轻声嘟囔，“怎么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来，害得我澡也没洗，什么也没准备。”

顾书翡说得起劲，丝毫没留意殿内一下变得死寂。

“继续说。”殿内忽然响起一道陌生的女声，声音不大，却透着种清晰沉重的压迫感，

刚被宫人擦拭去脸上水珠的顾书翡，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殿内的陌生女子，眼睛都快瞪圆成杏眼。

那女子生得明丽大方，青丝只用一支玉簪挽起，再无其他首饰。

可顾书翡却瞧见看似素净的袖口和衣领，都绣着巧夺天工的暗纹，那玉簪不论是哪个角度，都透着温润的光芒，一看就不是凡品。

皇女们年岁尚小，宫里符合年纪的，也就只有陛下一人。

完蛋！

想起这位在情爱上堪称刻薄寡恩的传闻，顾书翡额角不由沁出一滴冷汗，吓得直接跪了下去。

他该不会是头一位还没侍寝，就被打入冷宫的君侍吧！

顾书翡紧张得眼睫毛都在颤，却忽然觉得面颊被什么轻轻戳了下。

“可爱。”

顾书翡以为自己听错了，战战兢兢竖起耳朵，想听个仔细。

颜韶看着顾书翡受惊的模样，觉得自己提前来果然是对的，不然都不能看见这一幕。

到底是合法丈夫，颜韶见他紧张得不知所措，也没再逗他，开口解释，“你紧张的样子很可爱。”

顾书翡：“……谢陛下夸奖。”

好可爱，颜韶戳了下顾书翡微微鼓起的腮帮子，眼睛弯成两轮月牙。

气呼呼却忍住不咬人，言不由衷的样子也好可爱。

想到这，颜韶又戳了下顾书翡腮帮子。

顾书翡被戳得有点麻木，心里那股紧张也慢慢褪去。

被戳脸总比被打入冷宫好。

顾书翡在心里安慰自己。

可颜韶一下又一下戳着他面颊，即便颜韶没有留指甲，可被人不断戳脸，圣人也忍不了。

“陛下！”顾书翡略略提高音调，“臣的脸不是玩具。”

所以不要再戳他脸了！

“我这可是为了你好。”颜韶轻笑，“不然等你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只怕你会羞得跳进浴池，不肯再出来。”

颜韶不提还好，一提顾书翡瞬间就觉得自己身上极其不舒服。

略微低头，顾书翡就能瞧见被水浸成半透明亵衣，正湿哒哒贴在自己身上。

虽然亵衣还好好穿在身上，但这和没穿有什么区别！

顾书翡面颊脸腾地一下，全都红了。他慌慌张张就从地上捞起衣服，试图盖住自己，“陛下恕罪。”

御前失仪，他肯定会被打入冷宫的。

“别怕。”颜韶见顾书翡大大的眼眸里头羞赧夹杂着委屈，仿佛下一秒就要滚落泪珠，她便紧着宽慰，“我不罚你。”

熟料顾书翡闻言却瞪大了一双眼，羞愤看向颜韶，“陛下！”

说这话前，先把放他腰上的手放下啊！

接收到顾书翡的眼神，颜韶若无其事把手伸回来，“你慢慢洗，我在外头等你。”

虽然她是挺想在浴池来一次，但考虑到阿翡没有前世记忆，今天对他来说是第一次，颜韶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

来日方长，不急在这一时。

顾书翡洗完澡，磨磨蹭蹭挪到颜韶身边，头都不敢抬一下，声若蚊呐，“臣替陛下宽衣。”

颜韶坐在床上，看着站着的顾书翡解衣带动作生疏，颜韶唇畔含笑，“不会？”

顾书翡老实摇头。

“没事。”颜韶捏了捏顾书翡耳垂，“我教你。”

话刚落地，颜韶忽然一手按住顾书翡解衣带的手，一手掐住顾书翡后颈，低头吻上他的嘴唇。

只一瞬间，顾书翡觉得自己周遭声音俱静，只有唇上触感清晰。

好一会儿，顾书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