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轿夫抬惊悚新娘2
待活新娘上花轿。
她本身就穿着喜服,随意找来了一张红盖头盖上就冒充了活新娘来到花轿旁边。
那个活新娘今夜是不会出现了,因为她已经在半路阻拦了活新娘。
她不是没预料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就是因为亲眼目睹过这场鬼界娶亲的过程,所以叠在前的双手在恐惧中发冷。
所以当她通过盖头下看见鬼轿夫伸过手要搀扶自己上花轿时,她连递过去的手都是颤抖的。
她在想,要是鬼轿夫腐烂的手也长满了蛆怎么办?要是那些蛆也顺着爬到自己手背上来怎么办?
可当她手心叠在鬼轿夫手背那瞬间,她根本就没感觉到尸水的湿润,也没感觉到蛆虫在蠕动——这是一只生人手。
那么,他是个活轿夫,对吗?
可惜,可惜。
在她上花轿坐着的那一刻起,她始终认为抬花轿的是人。
然而并不是,抬她的从未是人,是鬼,真正的鬼。
亲自搀扶她上花轿的也不是生人,是真正的鬼新郎。
那个穿着喜服的鬼新郎就站在原地,看鬼轿夫将这位真正的新娘抬进去。
他还不忘抬起新娘刚摸过的手到鼻间深深一闻,嘴角忍不住自主上扬,仿佛终于得逞了。
在一片漆黑的凶鬼巢里,周围散发着一股阴森森的气息。
这位鬼新郎却缓慢地回头看了一眼遥远在外的心上观,然后捂嘴长笑,往凶鬼巢深处走去。
坐在花轿里不敢动的天怜衣只感觉花轿轻飘飘的,难道坐在花轿子里的体验跟旁人在外看的视觉差不一样?
她记得这个鬼轿夫会根据地上摆放的头颅踩点,要么跳、要么走、要么哭、要么笑,整体感觉应该是颠着,不该是这么舒服地抬着。
可她就是很明显地感觉到这抬花轿的鬼轿夫很欢快,整个花轿在他们抬的过程中也稳稳妥妥地前行,没有半分不适。
但就是这样奇怪的舒服与惬意,才让她的心更加慌张不安。
不知过了多久,花轿终于停下来。
这个时候了,应该是换真正的鬼轿夫了吧,她心想。
可在花轿子里等待了很久,也没有鬼轿夫掀开她的帘子,伸出那双腐烂生蛆的手搀扶自己下花轿。
然后,她听见了一阵轻飘飘的声音在花轿外传来,不似人的声音:“请新娘下花轿。”
天怜衣握紧了自己的小手,然后一步一步地走出花轿子,像那晚她看见的活新娘站在花轿前跟鬼轿夫等待前来的鬼新郎一样。
她双手紧紧互捏,又不敢做出太大的动静。
那双手被她捏红捏泛白,可见她有多紧张害怕。
就在她满脑子都是那个坐在棺木上的鬼新郎时,一滴冷汗从脸颊滑过,正好滴在了她的手背上。
这让本就不敢大声呼吸、神经紧张的她自己吓了自己一跳。
原本一片死气沉沉的氛围被她的细小尖叫声捅破,所有鬼轿夫都识趣地看她一眼,正好看见她抬手捂住自己嘴的动作。
刹那间,她感觉有一阵阴风传来,吹得她衣角微微拂动,就连周围的小鬼都识趣地蹲下来迎接。
紧接其后的是摇曳生姿的枯树,无处不在的小鬼在狂欢、在兴奋、在热闹、在嬉笑。
她听见了稳重一致的脚步声传来,嗒嗒嗒的声响,看似下脚极重,实则并不是的。
那是鬼才有的专属轻盈质感,轻盈得像一张薄纸,踩在地上的脚跟人没什么两样,但连一棵嫩草就踩不弯。
所以平日里在夜里就算跟生人擦肩而过,甚至是穿过人身行走通往自己的鬼路时,生人只会觉得有一股冷风袭过,只因鬼轻似风。
瞧这周围的变化莫测,那个坐在棺木上,身上散发出一股死沉死沉的静,和令人窒息的阴森的鬼新郎应该是来了吧。
谁曾想,那个令人害怕毛骨悚然的鬼新郎没来,却给她送来了一个麻烦。
只因她听见了一声死里逃生的较弱嘶喊声:“娘娘,娘娘救我!娘娘救我!救我!”
天怜衣整个身子都颤抖了,一句一句“娘娘救我”像蜜蜂一样嗡嗡嗡地绕在耳边。
她猛地掀开盖头,所见的是谢小生被强迫坐在漆黑的棺木中央。
他哭得梨花带水,一副病态样地撑着棺木,防止自己掉下来。
她听见嗒嗒嗒的声响,就是谢小生用双脚极力地踢打棺木两侧的声音,奈何他虚弱无力,又被吓得失了魂魄才踢得轻。
她亲眼见谢小生就这样伸出手想要抓住自己这棵希望稻草,无奈两人距离有几米远,硬生生地被鬼轿夫抬进了凶鬼巢更深处,抬到断头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