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同流合污 〔红香篇〕

说来也是巧了，苏婉确实是随手一指，并不知道傅明渊脑补了那么多，至于为什么随手就指到琼川之地。

因为苏程云在那里采购琼川云锦，琼川地理位置特殊，以至于琼川云锦既保留苏绣的华美，又在此基础上增添了异域风情。

奈何琼川山匪横行，能流传到京的琼川云锦并不多，市场需求巨大。

这样一本万利的事情，苏程云怎么可能不去掺一脚。

所以，当苏程云在琼川遇到姜子诺时，愣是擦了三次眼睛才确定真的是姜子诺。

她悄悄跟随其后，在某个巷子深处把人逮住，拖进了一间小宅子里。

“你来这里做什么？”苏程云把人压在墙上，低声质问。

琼川山匪横行，京官来此肯定不是来游玩的，但是……

“苏大姑娘，孤男寡女的，这样不好吧？”姜子诺眼中含笑。

苏程云将人松开，皱眉问他，“你来这儿做什么？”

“琼川地势奇特，我特地过来游玩的。”姜子诺老老实实回答，说出来的话没有一句是真的。

苏程云气得一拳过去，被他接住。

他眼中的笑意已经满出来了，“刚刚是我让着你，故意被你擒住，君子六艺我也是不……”

差字还没说出口姜子诺就被苏程云踩了一脚，他面容扭曲，蹲在地上。

苏程云看着他这模样，以为真的伤到了筋骨，忙凑过去问：“怎么了，可是伤着了？”

正巧姜子诺抬头，两人唇齿相碰，然后姜子诺被苏程云推倒在地上，翻滚了几圈。

苏程云狠狠地擦了擦嘴巴，又连续呸了几下，才咬牙说：“我真的闲得慌，管你是死是活！”

说罢，她甩手离开了。

姜子诺发现心上人真的一去不回，这才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衣裳上沾染的灰尘，脸色冷清。

他盯了会儿苏程云离开的方向，才走出巷子。

姜子诺明白，此行九死一生，说不准自己能不能活着回去，所以他不敢与苏程云叙旧，怕耽误人家，更怕护不住她，让她因此遭受无妄之灾。

当天苏程云听到商队的王叔说，新上任的琼川总督到衙门了，没想到来的是个文弱书生，也不知道会不会没两天就被通判玩死。

过了一个星期，苏程云听说新任总督与通判流连忘返烟花柳巷，好不快活。

再过一个月，人人都说新任总督是个草包，与那通判蛇鼠一窝，欺压百姓，强抢民女，无恶不作。

听闻姜子诺适应两个，苏程云也就放下心来，带领商队离开了琼川。

琼川山匪自然不会放过苏程云这么大一肥羊，原是想冲过来抢走货物，杀死男人，掳走女人的。

结果隔着老远的山头就看到了一面金灿灿的旗子，旗子上写着一个大大的“苏”字。

黄旗，又是苏氏，很难不让人联想到苏氏皇后。

山匪犹豫再三，在拿到苏程云给的过路费后，到底还是没敢动手，如今这个节骨眼，是要想办法拖新任总督下水，而不是另生事端。

一年后，苏程云再次来到琼川，这里还是老样子，与去年没有多少改变。.

她慌了几圈后有些发懵，因为在她印象里，姜子诺不是这种碌碌无为之人，难道……真的是她看走了眼？

苏程云摇摇头，把这个想法从脑海里抛开。

结果就在苏程云自我安慰之际，她看到姜子诺搂着一个妙龄少女在大街上招摇过市，那少女穿得轻薄，透过光线隐隐约约可见纤细的腰肢，看年纪，恐怕比姜然还小几岁。

他在一处摊子前停下来，低头仿佛是在听那女子说话，随即他点头，似是同意了女孩儿说的话。

女孩儿这才拿走了一串商贩的糖葫芦，笑容灿烂，吃了一颗，觉得好吃就替给姜子诺，想要他也尝尝。

姜子诺低头与女孩儿耳语了一会儿，那女孩儿红着脸，却还是叼起一颗糖葫芦，用嘴递给了他。

姜子诺笑得放荡，一口咬过糖葫芦。

苏程云看得一阵恶心，关上窗户，转过头就想吐，却又吐不出来，实在是难受。

但是她不知道，在自己关上窗的下一刻，原本还猥琐浪荡的姜子诺目光沉沉盯着自己，仿佛是想透过层层叠叠的门窗，看到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而苏程云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姜子诺已经变成一个垃圾了，在半个月后，她听到总督外出游玩时意外被山匪抓了上去，现今尸骨无存的消息时，手上的酒盏摔落在地上，水花四溅。

苏程云思考了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