蚍蜉撼树
谈,“大人真是宅心仁厚,听闻大人对那痴儿也是时有关照啊。”
陆嵩亭自是笑,“本官是仁华父母官,关心治下百姓而已,更何况本官亦为人父,见此孤儿,听其身世,自是不忍,不过是力所能及偶有照拂罢了。”说完见宋仁有些不适,“宋兄?可是饮酒后遭晚风侵袭,身体不适啊,已备下客房,这就命下人将宋兄引去休息。”
宋仁谢过后就被下人搀扶着带走,陆嵩亭见人远去,脸上也不见笑意,神情有些严肃,听见小厮通传大小姐来此,才又见笑容,“嫣儿,晚间寒凉,如何出来了?”
少女看着这庭中酒杯,便不由娇声“斥责”爹爹不守信用,“爹爹答应过女儿的,如何又饮酒了,爹爹不是不喜应酬嘛,如何与人交谈到如此晚。”
陆嵩亭见爱女这般,捻须发笑,“是爹爹不守信,只此一次,嫣儿也先回院里休息吧,爹爹书房还有些公务须处理。”
少女也不回院里,“不要,爹爹喝了酒,我还要去厨房给爹爹准备些解酒汤饮,而今嫣儿于庖厨一道,也是有所精进的。”】
当夜,自己从厨房端着解酒汤饮往书房去时,路上遇见了宋玉柔身边的丫鬟,那人明显有些慌张,然后是宋玉柔从客房那边走来,理着衣衫……
【秋露见有人至此,待看清来人后,本就心虚的她不免慌张,“大小姐……”
嫣然疑惑,“秋露姐姐如何在此?”
秋露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奴婢……”
正当此时宋玉柔理着衣衫前来,不紧不慢说到,“秋露,叫你去找老爷你还在那边杵着做什么?”
嫣然看向来人,微微行礼,瞥见宋氏衣衫有些凌乱,虽疑惑也不多言。
宋玉柔理了理发髻,瞥一眼那丫头,“是你啊,我原本要休息了,忽想到府里一桩管家事还不曾问过你爹爹,便起床穿衣出房寻他……”
嫣然虽觉哪里不对,但也回答到,“爹爹刚刚与客饮酒,而今在书房处理公务,夫人可要同去?”
“不必了,明日再问也一样。”】
若将这些事情联系起来,便有说通的地方,如今自有怀疑对象,将其慢慢往这些旧事中套,也可窥见端倪,接下来往这里探查便是。
嫣然交代小满,“小满,你可注意调查一下那位宋通判是否与那寺庙有渊源,记着要不露痕迹,这些年也多亏有你……”
小满握住小姐的手,她只是做了她该做的,也只是心疼她的小姐,“小满的命是您和夫人给的,小姐自幼就待我同亲姐妹一般,教我读书认字,得了什么好的东西也必定想着我,即使是后来小姐受那宋氏磋磨,也拼命护着我,若非小姐和夫人,小满不是死在那场大雪里,就是被那宋氏卖到花船上去了……”
嫣然看着这丫头流出的泪,自己也湿了眼眶,替小满擦掉眼泪,安慰她,“哭什么呢?现在不是好了嘛,小姐出来了,你也可以和你的阿帆哥长相厮守了。”
小满擦掉眼泪,又想到一桩事,犹豫半晌,才准备说。
嫣然察觉到小满的异样,担忧问到,“怎么了?”
小满思索着开口,“小姐,那件事发生的同一年……”
嫣然自然知道小满说的是哪件事,那是她们共同的噩梦,当初宋玉柔为了不节外生枝,竟然要将小满卖掉,是自己拿着小满的身契以告官做威胁,那宋玉柔才收掉这种想法。
【嫣然还没从那夜的打击中恢复过来,就被这消息惊地跑至前堂,看着被打的缩成一团的小满,心疼地想去触碰,又怕弄疼她的伤口,哭着,气着,浑身颤抖,将那丫头揽在怀里,护在她面前,“小满是我的丫鬟,她是我的人,你要是敢把她卖掉,我就敢拼着这条命上公堂,届时我若说出什么……”
话中威胁之意已经明显,宋玉柔气地将棍子打在自己身上,也生生受住这些棍棒,将小满护着,抹着她的眼泪,叫她不要害怕。
因着还有要守护的人,便不再颓靡,她不能因为这些事情就倒下,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而今的蛰伏忍耐,都是为了有一天,让那些罪孽深重之人,全部下地狱,不过是,要解决的人,又多了一个而已……】
小满见嫣然并无不适,便说:“阿帆哥还探听到一桩事,陆睿然去的那个书院里,有个姑娘死了……”
“那姑娘长相清秀,又孝顺懂事,她爹娘在省城里开客店,因为生意好,书院经常会有人订她家的饭食酒水。”
“那姑娘为了给爹娘帮忙,就揽了这送货的活,经常前往书院,那年她依旧如常去书院送订好的饭食酒水,据说是途中遭遇了山贼欺辱……运回来时,已然断气了……”
嫣然听至此便皱起眉头,“一般书院虽在山里,周边治安也不会出大问题,书院内学子中不乏达官贵人之子,官府为了他们的安全也会多派人注意巡守,如何会有此等事?”
小满依旧讲述,“那姑娘的父母也是如此想,便报了官,可官府咬定是山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