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非要杜嬷嬷跟着,原是有这样一门好手艺在!
叶芳愉在心里珍重其事对不知消失到了哪里去的原主说了声感谢!
随后膝盖微微使力,站……没站起来。
——她身上除了发簪,还有一耳三钳,还有珍珠项链,还有压襟,还有戒指,还有护甲,还有玉佩香囊……
不是十成十的真金白银,就是上好的玉料。
丁玲咣啷全挂在叶芳愉一人身上,直接负重三十斤,脚下踩的还是极难保持平衡的花盆底。
叶芳愉想她得重新适应一下这身重量才行。
下一秒就被紫鹃青缇两人一左一右架了起来。
叶芳愉:“?”
你们扶着我,这些东西就不压脑袋了吗?
……
最后,叶芳愉还是被紫鹃和青缇两人以这样极为“霸道”的挟持姿态,“搀扶”着出了延禧宫正殿。
刚跨出门槛,不期然看见小小的保清身旁还站着另外一道身影。
“沁娴?”叶芳愉有些惊讶,她肚子都快七个月了吧?而且,太皇太后不是免了她的请安礼吗?
放着好好的觉不睡,胡乱折腾什么呢?
她不甚赞同地拧紧了眉,然后就见纳喇庶妃朝她神秘一笑,道:“今儿有热闹看,不去的话,我只怕要遗憾一整年!”说着,还竖起了一根洁白纤细的手指,用作强调。
热闹?
叶芳愉微微有些诧异,不太能理解她口中说的“热闹”是什么。
不过看她这么坚持,又已经梳妆打扮好了,就不忍再说什么规劝的话,只交代了新上任的延禧宫总管太监胡永安一句“多派几个人看着些庶妃的轿辇”。
胡永安朝她打了个千,恭顺地下去安排人手了。
叶芳愉这才把眼神投向地上的三头身胖儿子,先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手背贴在脸颊感受他身上的温度,“醒得这么早,困吗?”
保清下意识点了点头,脸上的肉肉在叶芳愉手背上蹭得变了形状,少顷,又惊醒一般快速晃了晃脑袋,“不困,要见乌库玛嬷,保清不困的。”
“那就好。”叶芳愉朝他温温柔柔一笑,牵住他另一只小胖手,三人整整齐齐往外走。
随着轿辇一摇一晃,三人很快到了慈宁宫。
*
此时慈宁宫内,妃嫔齐聚,衣香鬓影。
除被皇上下令幽宫思过的赫舍里庶妃,以及随时可能生产的马佳庶妃外,另外几位妃嫔竟是如同约好了一般,早早就等在了慈宁宫外。
一说是来给两位老祖宗请安,也有说是想要见一见大阿哥的。
人都来了,太皇太后也不能铁面无情把人赶走,只能叫宫人把她们迎进来,茶水点心伺候着。
不过……
“今儿是保清过来请安的日子,哀家可不许她们坏了气氛。”太皇太后拍了拍桌子,说得颇有气势。
苏麻此时就站在她身后,一边挽着头发一边笑,“庶妃们都不是孩童,自是晓得的。”
“晓得?她们要是能晓得,昨儿永寿宫那个又是怎么回事?”太皇太后没好气道,手中佛珠硬是拨出清脆的撞击声,足见心中愤怒,“内务府拟定的大好吉日,阖宫团聚,本就该热热闹闹的,怎地就有人非要搅事?”
“还有皇帝,处理前朝都忙不过来了,不过是个闹事的妃子,也值得他亲下圣旨?这事儿传出去,于皇帝的名声也有碍。”佛珠越拨越快。
最后太皇太后下了结论,“说来说去,都是赫舍里氏失了规矩在先……”
话落,瞧见苏麻脸上表情欲言又止,“怎么,莫不是哀家说错了?”
苏麻放下手里的木梳,笑得一脸无奈。然后走到外间,端进来一杯水温正好的苍溪茶,递到太皇太后手边,“话是没错,但格格还是先消消气吧。”
“回头大阿哥瞧见了,怕是会误以为您是个不苟言笑,分外严肃的老祖宗呢。”
听她提起保清,太皇太后脸上的紧绷霎时软和了,眉眼都仿佛染上了温情,气势一转,庄严消弭,整个人慈祥得如同普度众生的观音菩萨似的。
她先呷了一口茶水,缓缓转了转佛珠,过了一会儿,问道,“也不知保清那孩子跟那拉氏相处得如何,到底是多年未见,万一生疏了怎么办?”
想到这里,一颗怒火冲天的心顿时变得苦大仇深起来,“早先就想把他接回来的,可皇帝他就是不同意。那几年乱啊,承瑞、承祜、承庆,还有赛音察浑……”说着,又抹起了眼泪来,“皇后临产前还提起过此事呢,可谁知她却……唉。”
因着先皇后难产薨逝,整个后宫兵荒马乱,皇帝惶惶抱着才刚出生的嫡子,一时间草木皆兵,怀疑是这宫里有人藏了一颗毒药包裹的心脏,这才害了他那么多孩子和皇后。
于是保清回宫的事就这么又被耽搁下来,一直到保成也逐渐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