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中,巨大的锤头被单于左手的长矛牢牢架住,任凭他的脸胀成了猪肝色也无法再落下分毫。
“魏狗的箭太软,杀不死草原的雄鹰。”单于锋利的眼神轻蔑扫过这名魏国虎将,右手的马刀在他惊恐的目光中切开了他的喉管,刺目的鲜血从伤口喷洒,溅满了单于全身,在魏国士兵眼中,他高大的身影竟如修罗般可怖。
“一起上!杀了他!”其余魏国将领见状,顿时收起轻蔑之心,从四周向单于包围过来。
单于头也不回,将左手的半截长矛飞掷而出,如流星般贯穿了一名魏国将领的胸膛,又让过另一人刺来的长枪,反手一刀剁下了对方的头颅。
“把旗竖起来,”单于眨眼间连杀三名虎将,浑身浴血,脸上却依旧沉静如水不见喜怒,在他的身旁,那名差点死在箭雨下的掌旗士兵终于拾回了胆气,巨大的狼旗在山谷中再次扬起。
“匈奴勇士们,跟着狼旗杀出去,我带你们回家,”单于纵马高呼,手中的马刀又斩下十余名魏军的头颅。“挡我者死!”
驰骋冲杀中,单于身上的衣甲早已破烂,后背的箭矢在颠簸中陷得更深,鲜血带着滚烫的体温从伤口涌出,冲刷着全身山峦般起伏的肌肉,为单于强壮的身体镀上了一层金属的光泽,像是一尊无可匹敌的战神,人多势众的魏国士兵竟下意识地远远躲开他,无人敢靠近他十步之内。
单于的悍勇让匈奴士兵找回了主心骨,他们举起武器,双眼通红如同不要命一般朝着狼旗聚拢,占据了上风的魏军竟有了些许溃败的兆头。
就在此时,一声炸雷般的巨响在山谷中响起,在熊熊火光里,一排匈奴士兵惨叫着腾空而起,飞扬的尘土间,无数断肢与血肉从天上重重落下。
“火炮!”“是魏狗的火炮!”
无数火光闪动,震耳欲聋的炮击声在山谷间回荡开,成片的匈奴骑士在毁天灭地般的炮火中被炸成齑粉,许多战马被炮击声惊吓,将马上的骑士掀翻在地,被魏军捉住斩首。
“不要回头!跟我杀出去!”单于低沉的声音将惊恐的匈奴士兵们从呆滞中唤醒,“魏狗的火炮移动不便,杀出山谷他们便无可奈何。”
单于说完正要一马当先冲出,耳旁却传来一阵刺耳的风声,刺骨的疼痛从双腿与肩头传遍全身,一股巨大的拉力将他从马上拽下。
数支弩箭毒蛇般在单于隆起的肌肉上刺出了狰狞的血洞,这些弩箭箭头上带着倒钩,犬牙般锋利的倒钩借着箭身的力量牢牢扎进单于肩膀与大腿的骨头里,他微微一动便刮骨生疼。
而这些弩箭的尾端则固定着绳索,绳索被数名匈奴骑士握在手中,他们射出弩箭后便立刻抓紧了绳索一起发力将单于从马背上拽落。
倒钩随着这些匈奴骑士的拉扯在单于的骨头里越陷越深,这具壮硕身体上的每一寸肌肉都在剧痛中痉挛般地颤动,不甘地如岩石般鼓胀起来。
在刺骨剧痛下,单于一点点从地上爬起,他每做一个动作都极其缓慢,埋进骨头里的倒钩就像是一柄柄锉刀几乎要将他的骨头磨穿。
终于,单于站直了身子,他雄伟的身躯依旧挺拔如山,可鲜血却沿着雕塑般的肌肉纹理流淌而下,他像是一座即将崩裂的火山,在鲜血汇聚成的岩浆中被一点点吞没。
“左贤王!”剧烈的疼痛反而让单于更加清醒,冷漠的双眼里一片血色,锋利地逼视着这些偷袭者。
他看得清楚,这些都是左贤王的亲兵,而左贤王正一脸得意地躲在后边。
“单于,不要无谓挣扎,这山谷是我为你准备的葬身之所。”左贤王阴测测地笑道,他打了个手势,手下的士兵立刻拉紧了绳索,让单于动弹不得。
早已知晓左贤王动作的魏军将炮口整齐地对准了被束缚了手脚的单于,声声巨响中,轰鸣的火炮一齐开火,浓密的硝烟瞬间淹没了整个山谷。
“单于小心!”掌旗的年轻士兵自从看到单于被左贤王偷袭便发疯般地朝着单于奔来,等到火炮声响起,他终于跑到了单于的身边,也不知是哪来的勇气,他竟张开双臂拦在单于身前。
无数炮弹在周围炸开,他年轻的身体像是一片羽毛,在熊熊烈焰中飞上半空,燃成灰烬。
年轻士兵的螳臂当车没有拦下漫天的火炮,汹涌的烈焰将他的尸体和单于一起吞没。
峡谷安静了,只剩下噼啪作响的燃烧声和伤者痛苦的□□。
“把单于的尸体找出来,”左贤王兴奋地大喊,“我要用他的头骨做酒器!”
可就在此时,在尘土中翻找单于尸体的左贤王手下却忽然僵住了身体,一只血肉模糊的手死死扼住了他的脖子,这只粗壮的大手上满是灼烧的伤口,透过焦灼的血肉隐约可见森然白骨,任凭他如何挣扎也无法挣脱,直到最后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嚓”声,他的脖子竟被生生扭断。
“不可能!他还活着……单于还活着……”左贤王颤抖着道,惊恐的双眼里尽是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