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最开始永慎也是使了些手段追求禹山摇,鲜花,间断的关怀,投其所好的展览,再昂贵的,他在禹山摇面前也拿不出手。
她偶尔携带的腕表快赶上他拍戏一半的收入,送出商品礼物摆在她的面前,廉价得可笑,伪装不成拙劣的真心情意。永慎自己也清楚。
交往一月,他献媚,她无动于衷。她连主动的牵手都不会有,约会永远止于永慎腼颜的亲昵,禹山摇看似被动,实则无感。
永慎会在片场发呆想:难不成不图他身子?
一次酒肉朋友举办的泳池派对,有位政要之子同几位年轻模特向他招手。
寒暄过后,在泳池中,政要之子上下端详他为拍戏练出的矫健身材,打趣说:“你倒是挺符合她们的喜好,诶,要不是……我接受不了,是真想听我爸的话同楼部联姻试试。”
“什么意思?”永慎茫然。
“啊,你不知道啊,她和楼心都是一类人,要在上面的。”政要之子比了个下流手势。
永慎怔忡几秒,看向对方揶揄的眼神,蓦地懂了。
主菜没吃几口,禹山摇木着脸,由应侍推开门,走回落座。
距离她出去,没间隔多久,永慎以为她和那个人纠缠至不会归来,或者回来也得是一盘菜吃到结束后。
禹山摇吃了两口,放下刀叉,心里像有事,抽离骨头般倒在椅背上,浓颜系的眉眼沉重,沉进穿透不了心灵的白炽光中。
掏出烟时,她问永慎是否介意,永慎说丝毫不,她点燃星火。
永慎小心翼翼问:“怎么?菜不合口?”
禹山摇审度他脸蛋,很像禹君旭,但气质不同,永慎输在为欲望沾染世故的滑头。
这世上再难找出第二个天真主义者搭配她这冥顽的野兽。
她吹了口烟,轻蔑地吐向永慎。永慎没躲,挥了挥,故作不知笑问:“怎么了?心情不好?”
禹山摇笑了笑,抖落些烟火烫在永慎的手背。
永慎反射性一缩手,可被禹山摇攥住,烟蒂压下,永慎闭上眼,睫毛颤动。
那刻,禹山摇才觉得他像金旭了,倘若永慎是盘被品尝的菜,从始至终,只有这秒味道对了。
烟蒂在餐盘熄灭。
禹山摇呸了口烟雾。
这么一出,永慎更加明白酒肉朋友听闻他同禹山摇约会后,一脸让他好自为之保重性命的无奈。
他引她来看他无意间找到的人,果然触怒到她了。
禹山摇食指轻抖烟灰说:“你这些心思放在演戏上用功,说不定会有点成就。”
“用过功的。”永慎苦笑了下,“每周都会请电影学院的老师来酒店教课,之前还去报过影后的班,但我真没什么天赋,成效不大。所以在别的地方下点功夫,也算殊途同归了。”
“殊途同归?”禹山摇冷哼一声,“出去。”
永慎有一刻愣住,禹山摇再次强调:“出去。我不说第三次。”
*
晚间九点半。
金旭回到家中,客厅亮着灯,通名锃亮如白昼,他换了无声拖鞋,轻声走去次卧。
两个小孩撑不住睡着了,他替孩子们调低空调温度,掖了被子将胸口到胃部这截盖住,关了卧室灯,换上床头的小夜灯。
他从衣柜取了睡衣,打算洗完澡,陪孩子睡觉。
半个小时前,金悦和金霖还眼巴巴捧着手表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归家,时不时打一个过来留言,唤他爸爸,请求他下班就快点回家好不好。
他的心愧疚到一塌糊涂。
这份工作他干了两年,最开始是极为合适,当初应聘职位是早午班的应侍,比上晚班的同事工资低一千五。
他选择这份工作最大的考量是离家近,出小区街口便是工作地点,几乎没有通勤,方便他接送孩子上下学。
应聘谈的工资将将超过税点,对于他要养育两个小孩和还房贷多少有点压力,但连锁酒店的创办人来自德国,算是德企,这两年涨了近一千,年假按工龄算,每年带薪病假十五天,不会加班,对于有子女的员工每个月还有一天陪伴的带薪休假。福利不错,他能把很多时间拿来陪伴小孩。
到今年酒店调来新的负责人辞了一批上夜班的同事,执行倒班制,造成他的困窘。
金旭有点发懵的愁,更令他愁的是禹山摇。
他拧开花洒,蒙头淋下,他忘了躲,水流击打在面容很疼。他捧住双颊,蹲坐在地上,用掌心将眼眸遮住,好像这样就能完完全全保护住自己似的。
想起一些过往还有两个他疼爱的孩子,他在思考要不要将这份工作辞了。
*
过了一月。
禹山摇才从脚不沾地的行程中抽身,下飞机她便闭眼靠着椅背休憩。特助在前方开车,是相处许久,聪慧敏锐的退伍女性,知道她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