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进行时(十六)
良久,商枝轻轻推了推宁渊,宁渊顺从地松开她。
“是殿下把我带回来的吗?”
宁渊看着她,点头承认了。
商枝想到昨日自己闻到的那股异香,定是秦怀远从中作梗,那人一向如此卑鄙,自己昨日竟还真的同他回了秦府。
要是没有宁渊,也不知会发生什么。
商枝面色有些难看,也不知道宁渊是怎么知道的,他赶来时看到的画面又是什么:“殿下,你怎么会知道我去了秦府?”
“我当时在你们上方的酒楼,看到你随秦怀远进了秦府的马车。”
商枝看着他有些惊慌,张口就要解释:“殿下,我、我当时是因为秦怀远说要归还我娘的遗物……才一时冲动跟着去的。”
宁渊点头:“不必紧张,我相信你。”
“不过,秦怀远不是个好人,你日后小心些,不要轻易与他接触,可好?”
他的变化太过明显,商枝很难不发现。往日里宁渊对她自然不差,却只做不说,很多时候都需要她去猜测他的情绪。
可今日,他却丝毫不吝啬话语,让她能够清楚知道他的情绪,不需要自己去揣摩。
商枝露出全然放松的笑:“我听殿下的。”
这事过后,两人前段时间的别扭悄无声息地就散了,两人对此都很满意。
商枝对皇后那事也释怀了,谁都有个过往,她何必揪着不放,宁渊现在已经是她的夫君,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宁渊见着商枝又恢复往日的随意,乖乖地接受自己的投喂,时不时撒个娇,像只猫儿一般。他只觉得心都要被她暖化了,怎么疼惜都不够。
看来林玄还是有靠谱的时候,那日他把事情说了个一干二净,林玄那没良心地先是大笑一通,见他真的要生气了才收住。
琢磨一通,林玄就给了他一句话。
女子是最容易患得患失的生物,你心里想什么,怎么看的 ,需得明明白白地讲给她听,不能沉默以待等着她来猜,这会让她没安全感。
更何况宁王妃还是一个孤女,又遭了秦家那般对待,内心更是敏感多疑,你要想得到她的依赖倾心,就需要拿出耐心去哄、去宠。
宁渊对他这一番半知半懂,却还是知道一点,心里想什么就得直白说出来,不能弯弯绕绕让人去猜。
他从前在军营里,吃住皆是同一群大老粗在一起,这还是头一遭接触这般娇弱的生物,难得生了胆怯,反而弄巧成拙。
——
书房。
宁渊向后仰靠在宽大的椅背上,手里拿着一个香囊打量着,眼里是浓到溢出的笑意。
这是商枝特意为他做的,说是里面放了十余种药材,时常佩戴有静心宁神的效用。
香囊是用块月白的布缝制的,上方还绣着一朵歪歪扭扭的兰花。
他第一眼看去还以为是丛粗壮的杂草,杂草上挂了几只虫子。多亏他留了个心眼,先问了竹苓,差点就把商枝惹恼了。
不过。
宁渊拿着香囊,左瞧瞧右看看,越看越满意,这兰花绣得着实可爱,叶子胖嘟嘟的,花瓣也属实圆润。
“殿下。”卢寻从角落现身,面色有些纠结。
宁渊看了他一眼,似不经意地把香囊放到桌面上,小幅度地晃动着。
卢寻不动声色地瞟了眼自家殿下,心领神会:“这香囊属下还是头一回见,想必是王妃为殿下绣的吧。”
宁渊嘴角微勾,有些得意地炫耀道:“眼神不错,正是我家王妃特意做给我的,说是怕我太过劳累。”
“这香囊可好看?”
卢寻看着那看不出形状的一团杂草,还有那歪七扭八的走线,嘴角抽了抽:“好看,王妃可真手巧。”
宁渊满意地把香囊收回,格外珍重地挂着腰间:“这有人挂念就是不一样,可是羡慕了?你今年老大不小了,也该考虑成家了。”
卢寻满脸为难,难得结巴起来:“属下、属下……”
宁渊炫耀够了,心情大好,也不为难他了,大手一挥说起正事:“可是有何事要禀报?”
见自家殿下总算恢复正常,卢寻松了口气,神色也正经起来:“是宫里头那位的,说是想见殿下一面,您要是不去,她不保证不会发生什么。”
他口中的那位便是温岚,自那日见过商枝后,她便生出了些不甘,天天托人来寻宁渊,想再见他一面。
奈何宁渊与商枝恰好闹了别扭,哪有功夫搭理她,更何况宁渊本就不想再与她见面。
“她想作何与我何干,不去。”
卢寻也知道是这个结果,却还是忍不住多嘴了一句:“属下听说昨夜那位吃了药想轻生。”
宁渊面色变了又变,最后化为一片无奈之色,他以手扶额,实在头疼。沉默半响,最终还是妥协道:“你去回那人,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