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次
余小鱼半梦半醒间听到有人说话,好像是房东的声音,爬下床伸脚找鞋,游魂似的从房里飘出来,身上立刻飞来件外套。
江潜揽着她,低声问:“再睡会儿?”
余小鱼摇摇头,揉揉眼睛,“房东学姐?有什么事吗?”
房东坐在沙发上,面前有两杯刚倒的热茶,笑眯眯地和她打了声招呼:“没事没事,下个月中秋节,我们家收到的月饼太多吃不掉,拿点给租客,刚刚在隔壁楼送,没告诉你就直接过来了。”
她丈夫抱着孩子从厨房出来,提醒:“月饼和桂花糕放在冰箱,保质期一个月。”又握着孩子的小手招了招,“律律,喊姐姐好,叔叔好。”
小宝宝咿咿呀呀地叫了两声。
余小鱼被逗笑了:“学姐,这是你家那位呀,怎么称呼?”
“我姓孟。”男人穿着蓝白色格子衫,看起来很居家。
余小鱼扭头对房东夸赞:“他抱孩子好专业,是不是他平时带宝宝多?”
“也没有,我们俩轮流带。”房东颇有兴趣地打量着面前这对小情侣,把孩子抱过来,“上次来你这修冰箱,还不知道你找了男朋友呢!这位是恒中的江总吧,上个月HENZ房地产项目的路演我去采访了,您真上镜,不像我家这个。哎,你俩快坐啊,别站着!”
她把沙发上的购物袋拎开腾出地方,结果没拿穩,里面的东西哗啦一下撒出来。
空气在那一瞬凝固。
余小鱼目瞪口呆地看着地上十几盒冈本、杜蕾斯超薄加大号。
……他什么时候买的?怎么买了这么多?
不是把超市货架搬空了吧?!
还是房东最先打破沉默,干笑:“哈哈,不好意思,我手滑。孟峄,你愣着干什么,快帮忙捡啊!”
江潜哪能让ME集团的总裁干这个,飞快地收拾干净,把袋子丢得遠遠的,转头一看,余小鱼捂着脸趴在沙发扶手上,脖子都红透了,房东安慰地拍着她的肩膀,十分贴心地支开丈夫:
“你先下去挪车,顺便把快递盒扔了,我马上就下来。”
江潜站起来送客,“不麻烦孟总,我来扔。”
孟峄知道他尴尬,随他走出门,态度很客气:“没关系,举手之劳。”
江潜还是拿着快递纸盒送他走下楼梯,“孟总,听说这房子要涨租金?”
“江先生终于修成正果了?”孟峄反问。
两年前恒中和ME在海外谈过一笔合同,饭局上江潜问他有没有多余的房子出租。孟峄就当做个人情,让他开价,同时也好奇,江家什么时候拿不出房子给人住了,还要租?
后来才知道,是江潜不好直接租出去,所以费尽心思做得不着痕迹,朋友熟人都没找,只找上他这个没什么交情的生意伙伴。
于是他这黄金地段一室一厅的精装公寓,就让席桐3000块钱一月介绍给了采访公司的本校学妹,再顺理成章租给了学妹的室友——当时正在苦苦找房子的余小鱼。
江潜谦虚:“刚有进展。”
孟峄比他更谦虚,然而是大实话:“你回国才两个月,比我以前水平高多了。”
不等江潜开口,便继续道:“房子都是我爱人在管。她在房东直租群里,因为附近相同条件的房子租金都在6000以上,比她名下几个公寓高一倍,别人在群里说她压价扰乱市场秩序,所以她从下月开始涨五百块。据我所知,余小姐的工资完全可以覆盖房租。”
江潜点头,“之前小鱼家里变故,花了一大笔钱,所以我想给她省点生活开支,现在倒没什么要省的地方,涨幅也不大,只是帮她弄明白原因。这两年多谢席记者照顾了。”
孟峄打开车门,笑道:“我还听说你在追查一个P2P网站,正好我爱人做过这个雜志专题,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可以联系她。”
房东这时候也抱着孩子下来了,挥手:“江总,小鱼说你休年假,好好享受二人时光啊,我们先走了。”
江潜目送他们发动车子离开。这年头,好像总能看到幸福的人。
他心情愉悦地上楼,还没跨进门槛,余小鱼就使劲把他往外推:“你不许进来,不给你进!买那么多干什么呀,还给人看到了!好烦好烦好烦……”
江潜一把将她举起来,用背抵上门,从鞋柜上的购物袋里拿了盒套。
“啊啊啊!你干什么?”
“你说呢?”
他抱着她在沙发上坐下,右手拨弄着脑后垂下的乌发,低声问:“膝盖还疼吗?”
“其实……”
“还能跑,那就是不疼了。”他细细描摹着她的眉眼,嘴唇印在耳廓上,“试一个好不好?”
她包里的酒店赠送款太厚了,戴着不舒服,他也不知道哪款合适,干脆都买了带回来。
“就一个。”
余小鱼被他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