锻体

林霜寒带她穿过亭廊，经过后院的花园，沈恣看到了悬于云上的一处殿群。

雕梁画栋，飞檐翘角，底座盘桓着飘渺的云雾，悬河绕云，从边缘飞泻而下形成瀑布，飞溅的水雾为这座建筑群更添了一份朦胧的色彩。

“好看吗？”林霜寒注意到了沈恣的眼神，戏谑地开口道。

“好看！”沈恣忙不迭地点头。

“算你有点眼光。”林霜寒赞许地点点头，眉宇间有抑制不住的骄矜神色，“当时造这玩意儿可废了我不少功夫。”

林霜寒一把抓住沈恣的后衣领，不待她反应，沈恣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再一睁眼俨然已经到了那殿内。

琉璃珠帘掩着美人榻，香炉袅袅升起烟雾，冷冽的香气散落在殿内各个角落，林霜寒立于沈恣之前，手中溢出的灵力缠绕在沈恣身边。

似有所感，林霜寒看着沈恣疑惑的眼神开口道：“我看看你的根骨如何，配不配我亲自教。”

好嘞。

“天生剑骨？”林霜寒眼中出现讶异的神色，口中喃喃道，“难怪他把你送我这儿来......”

摸完骨，林霜寒慢悠悠地走上榻，躺下摆了一个舒服的恣势，悠悠然开口道：“阵丹符衍音剑，除了衍术我个人不太推荐，其他五门你想学哪门？”

“衍术？”沈恣天生反骨。

“不会。”

“好。”沈恣干脆地应声道，心道还以为衍术有什么短板呢。

她沉思了一会儿，说了两个。

“学剑和符？”林霜寒抬眼，看向沈恣，眉目间神色不明。

“对。”沈恣点头。

“剑也罢了，为何想修符？”林霜寒挑眉看向她，“剑修虽苦，倒也修身，你天生剑骨，自是最适合剑道。可这符道，真需要些天赋。”

“要学！”沈恣点点头。

“行吧。”林霜寒颔首，“提前说好，决定了就不可更改，除非你是真不善其道，不然别怪我无情。”

沈恣忙不迭点头。

林霜寒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块儿玉佩，扔给沈恣，“拜师礼。”

末了她似又想了想，又扔给沈恣一个吊坠，开口道：“这是你亲传弟子身份的象征，只此一个，戴在脖子上可以保你一命，别丢了。”

沈恣手忙脚乱地接住，闻言一愣神，接着慌忙领会到林霜寒的言下之意，她直直地下跪，往殿首行了拜师礼，而后才起身道：“师尊，那个......”

“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林霜寒打了个哈欠，貌似有些倦了。

“我住哪儿啊？”沈恣问道。

“出门西边第三个偏殿，你住那儿。”林霜寒翻了个身，整个人都懒洋洋的，“今天就先到这吧，明天咱们再开始修炼。”

“得嘞师尊......”沈恣欲言又止，忐忑道，“哪边儿是西啊？”

“......”林霜寒似乎被无语到，“你左手边儿。”

“好嘞好嘞，师尊您请，弟子这就滚了。”沈恣脚底抹油，润得飞快。

数着数到了那偏殿，沈恣看着面前这座画风与主殿完全不同地方，恨不能扭头就走，只是走到一半想起来自己现在身无分文，出去就要被饿死，她又扭头回来了。

不就是破了点儿嘛，能接受。

做乞丐的时候更破的都住过。

沈恣一进去才知道，什么叫做表里如一。

偏殿里面灰蒙蒙的，帘子都拉着，偶有几缕光线透进来，丁达尔效应下，灰尘乱舞纷飞，竟也有几分朦胧的美感。沈恣盯着那尘灰，不禁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些走错了路？

正巧这时林霜寒的声音远远传来：“那偏殿几百年没人住了，你自己扫扫，算是入门第一课了。”

沈恣一低头，就看见了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角落的清扫工具。

认命地拿起扫帚，沈恣先从床边开始干，索性那边的灰倒也不算太多，不知道干了多久，沈姿一抬头已然日落时分了。

这山上的风景极美，赤橘极力地渲染着天空，乌金与雪青交织，云彩漾开，带着天下冰透的湖水揉成一团，不分彼此，绚丽如烟花一般让人晕眩。

沈姿浅看了一会儿风景，便摸着干瘪的胃走到主殿，想找林霜寒看看以后在哪能吃饭。

林霜寒正卧在榻上闭目养神，香炉烟雾袅袅，珠帘无风自动，光彩熠熠的明珠宝石流转生辉，衬得榻上美人更有几分凌厉的美感。

“怎么了？”还未等沈恣进殿，林霜寒的声音就传出来了。

“师尊，我饿了。”沈恣道。

“倒是忘了，你还未正式踏入修行一道，自是要食五谷杂粮的。”林霜寒恍然大悟，从榻上缓缓直起身。

沈恣突然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妙。

“既如此，空腹正好锻体。”林霜寒朝她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