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讨厌他吗?
鼻尖蓦地撞上结实的胸膛,她诧异地抬起头,看向来人。
只见宋晏礼单手护着她,另一只手牢牢地箍住花臂男的手臂,让他动弹不得。
一寸间隔之外,是男人轮廓清晰的下颚线,线条硬朗,并不柔和。
明明是温柔斯文的绅士,此时却眸光幽深,变幻莫测,周身隐约透露着无尽的寒意,让人如坠冰窖,压迫感十足。
与池南霜往日见到的宋晏礼截然不同。
是她的错觉吗?
大约是察觉到她的视线,宋晏礼垂首看向她,问:“受伤了吗?”
眼神还是一如既往清澈而真诚,毫无刚才的冷冽气息。
池南霜心道,肯定是她产生幻觉了,这明明还是那个温润如玉卖奶茶的单纯小伙子。
她缓缓摇头,神情乖巧地回答:“没有。”
音落才惊觉自己说话时的语调有多绵软,脸颊不自觉烧了起来。
她慌乱低下头,内心庆幸还好戴了口罩,没人看得见。
后知后觉自己还倚在对方怀里,她匆忙扶着宋晏礼的胳膊站直身体。
柔软的指腹触碰到男人结实的肌肉,池南霜像是触电一般迅速收回。
不经意间,两人的视线进行短暂交错,她的心跳又瞬间漏了一拍,藏在口罩下面的脸更热了。
这男人有毒。
池南霜心中腹诽道,然后不动声色地退后两步,拉开两人的距离,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那个......谢谢你了。”
宋宴礼神态自若,假装没看出她的小动作,侧目睨了眼还想挣脱跑路的花臂男,问她:“打算怎么处理?”
池南霜看着身材壮实的花臂男竟然被宋宴礼一只手就制服了,心中不禁讶然。
她看了眼手机时间,如实回答:“我刚才已经报了警,警察应该快到了。”
宋宴礼嗯了声,声音短促淡漠,再没有看她。
池南霜心中舒了口气,内心却莫名有些堵塞。
她想,一定是戴口罩太闷了。
一刻钟后,民警疏散了人群,进行现场调解。
她把情况说明后,一字一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他砸了我的摊子,让我近期无法营业,理应弥补我的财物损失和盈利损失。”
花臂男却倒打一耙,手指着她们吼道:“是她们先欺负我儿子!”
脸上老肉横飞,目眦欲裂,一副蛮横不讲理的模样。
“谁欺负你儿子了?!”孩子是元以柔抱走的,怎么忍受得了被别人泼脏水。
花臂男冲小男孩挤眉弄眼:“儿子,你跟警察叔叔说,是不是这俩女的先欺负的你?”
小男孩怀里抱着玩具飞机,先是看了看池南霜二人,然后又看向自己的爸爸,最终还是向自己的亲人妥协了,点头说:“是她们先打的我。”
听到这句话,元以柔火气蹭的上来了。
她明明是好声好气哄得,到了人家那里却成了“打”,她虽出身不比池南霜显赫,但也是千娇万宠在身的独生女,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元以柔双手叉腰指着花臂男骂道:“上梁不正下梁歪,就你这满口谎话的德行,怪不得把你儿子教成这样!”
听到父子二人接连撒的谎话,池南霜默不作声走到一旁,取下直播用的手机。
幸亏她留了心眼,每次的直播都有录屏,没想到正好派上了用场。
她把时间调整到哄走小男孩之前,放给民警看。
没有料到池南霜还有录屏,花臂男脸色猛然一变。
但很快他却诡异一笑,似是胜券在握一般,挑衅地看了她们一眼,附在民警耳边低语几句。
池南霜和元以柔对视一眼,虽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心底都浮现出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民警在听完他说的话后,转头向她们说:“我刚刚看了下,你们也就支架损坏了一点,不值什么钱,就让他赔你们200块钱,这事儿就算和解了。”
池南霜眉头紧锁,猜到花臂男大概率贿赂了民警,否则怎么会袒护得这么明显。
她沉了脸色,上前一步:“我不同意和解。”
音色凛冽,掷地有声。
“对!凭什么200块钱就打发我们?”元以柔也附和着。
民警严肃地瞪着他们,训斥道:“你们俩小姑娘怎么回事?怎么还得理不饶人了?回头事闹大了别人报复你们,到时候有你们哭的!”
威胁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池南霜在心中冷笑一声,即便是法制社会,也难免存在狼狈为奸的蛀虫。
她刚在嗨吃街入驻一个月,还没站稳脚跟,再加上是两个女孩,所有人都觉得她们是软柿子好拿捏,就连民警都只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让她们将这个哑巴亏吃下,否则花臂男一开始也不会这么肆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