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叶长青
“微生羡思?”云惊春回想了一下,但并未想起朝廷之上有过这个人。
“你不知道正常,是最近上任的。”桑霁珩向她解释,“我和他有过几面之缘,人还不错,最主要的是……”
桑霁珩突然卖起了关子,卡到一半不说话了。
云惊春无奈,只好问他:“最主要的是什么?”
桑霁珩正欲开口,随后余光一瞥,立马一拍手:“喏,看下面。”
云惊春看向他所指之处。
此刻巳时已到,南淮楼的大门大开,刚好一位惨绿少年踏日光而来。
日光落在他的衣袂上,云惊春一瞬间竟被晃了眼。
不过一瞬,她的脑海却涌上多个瞬间。
她忽想到书法行至的淡墨,枝头鸟呼惊的落雪。
只一个“淡”字。
但其实她并未没见到来者的面容,只见其姿态。
可她依旧难以去形容那日光而落的一瞬。
乘春而来,松鹤之姿。
但很快云惊春便想到什么,她收回目光,神情变得严肃。
桑霁珩本还有着揶揄的心,但看云惊春的脸色变得那么严肃,也不由得收起了玩心。
“怎么了?”桑霁珩直起身子坐起来。
“你说,他是去见谁?”云惊春的视线落在不断上走的微生羡思身上。
桑霁珩立马会意,给外面的侍卫递了一个眼神。
望着微生羡思消失的那个方向,桑霁珩缓缓道:“陛下刚刚将常州一事交给了他,这人居然转头就来南淮楼。”
云惊春没接话,从桑霁珩喊人盯着微生羡思时她就已经收回了目光。
“微生羡思不一定靠得住,我不放心将褚元柏一案交给他查。”云惊春抬起头看向桑霁珩“你赶紧去把褚元柏一案的卷宗偷出来。”
闻言,桑霁珩无奈地扶额:“不是,你说偷就偷啊?”
桑霁珩话音刚落,外面的侍卫突然敲门:“将军,知春姑娘来了。”
“进来。”
说完,二楼中间包厢的房门被打开。知春踏了进来,手里还拿着印有大理寺印记的案卷。
云惊春笑着看向桑霁珩:“你早就派人去取了,装什么呢?”
面对云惊春的揶揄,桑霁珩早就能够做到熟视无睹。他笑着看向知春:“来来来,让我看看案卷。”
知春直接无视了桑霁珩,直接走到云惊春的身边,将案卷放在了云惊春的面前。
“姑娘,我来的时候遇到了沈总管。他说,带陛下向您问个好。”知春低声道。
云惊春脸上神情不变,案卷在手中展开,同时回:“不碍事,他这个人聪明,不会说什么的。”
知春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随后坐在了云惊春的旁边。
云惊春盯着案卷,不一会儿就指着案卷说出了一个名字。
“周长辉?”桑霁珩皱着眉,“这不是那个刑部侍郎吗?”
“对,”云惊春将案卷递给了桑霁珩“这个周长辉在三年前是褚元柏的副手,褚元柏家里的钱是他发现的。之后他的官途一路高升,仅仅一年就坐到了刑部侍郎的位置。”
桑霁珩将案卷仔细看了一遍,这下心中了然。
但神情不由得有些严肃,他低声道:“我去查查这个周长辉。”
云惊春却摇摇头制止了他:“等到常州后,周长辉自会坐不住。你只需要盯着他就行。”
这个时候,雅间门再次被敲响,桑霁珩同意之后,一个侍卫走了进来。
“将军,微生少卿已经走了,同他见面的是一个女子。”侍卫道。
“那个女子是谁?”
在桑霁珩询问侍卫时,云惊春的视线再次下移。
此时的微生羡思刚从二楼而下正准备往外走。可在下最后一个木阶时,他突然望向了云惊春的方向。他浅笑了一下,随后很快收回了目光,径直走向了大门。
云惊春皱着眉收回目光。这南淮楼向来是里看外,外不见里。可这个微生羡思的目光居然一下子望了过来。
这个人不可小觑,已经敏锐到了如此的地步。
这是云惊春的第一个想法。
可随后,她又发现疑虑,又低头看向微生羡思。可此时,微生羡思已经转身背对着她。
她见过这个人。
这是她的第二个想法。
“不用查了。”云惊春低声道:“他既然敢从正门走,就说明他不怕别人看见。”
桑霁珩想想也有理,这才摆摆手让侍卫下去。
“这两日你就在我府上歇了吧,你回来的事情没人知道,还是小心点。”桑霁珩开口。
云惊春却笑着摇摇头:“不必了,逢秋已经把我们的住处收拾好了。”
“行。”桑霁珩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