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离

人，最终目光落在奇犽的身上，盯得奇犽浑身一抖，“早就说过的吧，杀手不需要朋友，现在她开始厌烦、远离你，当关系疏远后，接下来就是背叛。”

“或许在一开始，她就是为了利用你才接受做的你的朋友，在你没有利用价值后，才找借口疏远你。所以家里人才苦口婆心地劝你，但那时你急于尝试友情的滋味，对我们的忠告视而不见。”

伊尔迷面无表情，却关心地说道:“所以很担忧呢，怕你被外人伤害。现在的话还来得及，和她分开，听爸爸的话继续比赛，家人们都在等你回来，要知道无条件和你亲近的永远只有家人。”

“嗯，”奇犽冷漠道，“大哥说的对，我厌烦交朋友的游戏了。”

“太好了，”伊尔迷弯腰按在他的头顶上，“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

她一言不发地看着兄弟两人。直到伊尔迷安慰完奇犽，对她道:“也要恭喜你呢，今天猎人协会撤销了对你的通缉，你自由了。”

什么？

希音一愣。

伊尔迷似乎只是来通知她，说完带着奇犽离开。她稍后才回到房间，看到两兄弟一个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地看着老套爱情狗血剧，一个坐在餐桌边眼睛眨也不眨地发呆——怎么说呢，反正看起来不像亲兄弟。

接下来几天伊尔迷都留在天空竞技场，似乎是为了监督奇犽的进度，每场奇犽的比赛他都会亲自去现场观看。夜晚他就和奇犽躺在一张床上睡觉，而希音则继续睡她的沙发，三人日常几乎没有交流，或者说伊尔迷刻意插足两人之间，令他们没有机会交流……如此半个月之后，奇犽成功打败了190层的对手，晋升到200层。

她本想吃个饭庆祝一下，但伊尔迷就像故意的一样，在她找到奇犽之前先带奇犽坐飞艇回了家。

当她拨打奇犽的手机，发现对方已经拉黑了她。

平生第一次感到莫名的愤怒，不是因为奇犽，而是伊尔迷。

她打通伊尔迷的电话，质问为什么把奇犽带走，他不可思议地反问她:

“奇犽是揍敌客的孩子，我们对他抱有很大的期望，有许多杀手课程在等着他，你的意思是想耽误他的时间、让他变得平庸吗？”

好像家长责坏孩子带坏好学生的口吻……但不同的是，她哪里像坏孩子了？除了佐助，其他人雇佣她可是要花大价钱的，比你们揍敌客也没有差！而且如果不是她，奇犽也不会这么快就打到200层！

然而伊尔迷冷静地说完后，问:“还有其他事吗？”

“我想和奇犽说几句。”

“不行呢，现在奇犽因为顶撞妈妈，正在刑讯室受罚，他被没收了一切通讯设备。”

什么？！

“他在妈妈面前维护你。你破坏了我们的家庭，在这之前奇犽从不违背我们的要求，目前我们不得不改变教育的他的方针。这给我们带来了很大的困扰，所以希望你能远离奇犽，不然他会因为你吃更多的苦头。”

希音:“……”

希音:“明白了。”

她放下手机，挂掉电话。

但马上伊尔迷又回拨了回来，他还责备道:“为什么挂断电话？想逃避我们之间的债务关系？”

“……”她真后悔解除他身上的术式，不然非得让他扇自己的耳光，“钱我会转给你。”

“那些存款不够呢。”

“现在通缉撤销，即使你把有关我的情报卖给别人恐怕也没有人会愿意出钱买了，所以我们之间只有最初的220万戒尼的债务。”

“……”对面沉默一下，思维敏捷地找出漏洞，“但是你答应欠款的时间在撤销通缉之前，所以债务关系依然成立，法律上明文规定事后后悔是无效的，别妄想撇清关系，通信记录我都有保存，如果你想消除我的记忆，我的管家也会帮我向你讨债。如果想欠债不还，超过一定时间我会考虑收取一定利息，到时可能会采取相应措施收债。”

“……我很意外你居然会背法律。”

对面用平淡的语气俏皮地回了一句:“毕竟是做生意呢。”

她郁闷地挂断电话。

或许她应该去枯枯戮山一趟，但主人显然不欢迎她。也或许她不应该去，正如伊尔迷所言，她的存在让奇犽与家人产生矛盾，而奇犽的家人虽然怪异，却无疑是爱他的，而她只是一个本来不该出现的人而已。

去？还是不去？

她抛出枚硬币，单手接住摊开，是反面。

不去。

她闭上眼睛，轻轻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