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嫁
后,笔顿住,确实写不出东西,便也不再勉强自己,说了些关切的话,便停笔,待墨迹干后,将信递给章丹,让她送去明月那里,到时候一起送去。
次日一早,正用早膳时,肖氏跟前的丫头来报:“张夫人和小小姐来了,正在老夫人处,老夫人请您前去一聚。”
吉美瑾顿住筷子,疑惑,“哪位张夫人?小小姐又是谁?”
那丫头讶异的朝她看来,吉美瑾看她脸色,便知道这位张夫人应该有些不同,但她的确从未听过。
章丹懊恼地‘呀’了声,忙请罪道:“还请夫人赎罪,是奴婢们忘了告诉您。”
吉美瑾摆摆手,“现在说说。”
章丹忙道:“这位张夫人原姓萧,是……已故大爷的原配,后来大爷在战场牺牲,半年后,她带着与大爷唯一的女儿改嫁,如今嫁的这位是位张姓翰林学士,已育有一子一女,但因为有小小姐在那边,因而张夫人时常便带着小小姐回府来看望老夫人。”
这消息砸的吉美瑾有些反应不及,满目诧异。消化好一会儿才道:“咱们府里竟然允许她带着小小姐改嫁?”
如今这世道,便是普通百姓家的女子二婚改嫁也不容易,何况是将军府这种顶级实权豪门,更何况,竟还带走府里大爷唯一的血脉?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可思议。
章丹面上没什么表情,但知无不言,“这事当年的确闹出不小动静,但张夫人在要求改嫁时说,她当初并不是心甘情愿嫁给大爷,是家里逼迫不得已才嫁进来。又说大爷既然死了,为他守半年已是足够,她年纪轻轻,将军府不能让她守活寡。”
这话虽有些叫人心寒但也不是没有道理,尤其吉美瑾毕竟与土著们的价值观不同,因而也不觉有什么问题。
但瞧着一旁荼白脸上的愤愤,便晓得这其中定有其他隐情。
果然章丹继续道:“原本老夫人是不同意的,但将军着人暗中查探,发现她其实在婚前便有一交好的男子,且在大爷死后不久,那男子便突然将妻子休弃。将军便假作同意,问张夫人既然打算改嫁,嫁的是何人,果然,张夫人便说出那人姓名,的确是将军查到的男子。”
吉美瑾忍不住咳嗽了声,心说这位张夫人胆子真不小,丈夫才死就找上情人,说不得那情人休妻也有隐情。但既然最后将军府同意她再嫁,两人之前应该是没有来往的,否则她做出这样的丑事,为了已死大爷的颜面,别说改嫁,便是不要她的性命就是难得。
她疑惑的是,“那府里怎会同意她带走小小姐?”
章丹道:“老夫人和将军自然是不肯的,但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教的小小姐,在她离府归家后,小小姐日夜哭泣不止,不吃不喝,哭嚷着只要娘,不过三日,人已是奄奄一息。张夫人是个心狠的,可老夫人历来心软心善,陪着哭了三日,最后不得不松口,让她带走小小姐,但只有一个条件,那便是小小姐即便跟在她身边,也只能是将军府的小姐。”
吉美瑾不由咋舌,这位前妯娌还未见面,某些形象便已经深入她的心。
这时荼白愤恨道:“夫人您不知,这位张夫人脸皮可厚得很呢!她把小小姐抓在手里根本就不是为了小小姐好。她离开时与将军府闹得不可开交,可与那姓张的婚后却三无不时带着小小姐回府来,嘴里说着什么小小姐想老夫人想将军想小姐,不过是想扒拉些东西回去,也是老夫人心善,她回回在老夫人那里哭诉一二婚后日子清苦,老夫人便心疼小小姐,于是不拘银钱珠宝,甚至衣料吃食,每回来,总不会空手回。”
章丹补充道:“近年来小小姐渐大,张夫人话里话外便说起她的嫁妆云云。”
吉美瑾点头,“既然小小姐是咱们府上的,那嫁妆咱们府上自然不会少。”
荼白冷笑,“夫人您心善又宽宏,老夫人也一再保证少不了小小姐的,可她总不放心,您嫁进府里前,她还到老夫人跟前唉声叹气,说什么将军娶的新妇只怕看不上她这个再嫁人,也不知到时候小小姐的嫁妆还能拿出多少,还说什么不如在您嫁进来前交给她,也免得到时因此事生出嫌隙,叫府里家宅不宁。”
老夫人跟前的丫头这时也小心翼翼补充道:“当时老夫人险些就被张夫人说服,还是将军及时阻止。”
吉美瑾气笑了,当初她动心思要嫁给厉梁宸,目的可不是男人,而是整个将军府。
即便如今计划有变,但她也早已把将军看做自己的囊中物。
原本看在小小姐这位大爷遗孤的份上,她不打算计较那位萧氏之前上门打秋风的行为,可现在看来,萧氏还真是贼心不死。
如今厉梁宸不在,她在此时上门,什么打算昭然若揭。
既如此,就别怪她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