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门
“咳咳!”
厉琳几声急咳打断肖氏的话,肖氏还没意识到什么,心疼的上前拍她的背,“怎么就呛住了,有事没有?”
厉琳小心翼翼打量吉美瑾,见她脸上并无异色,一时不知她心中想法,倒有几分忐忑。
尔后厉琳找借口打发肖氏,想和吉美瑾解释,吉美瑾先道:“那都是我嫁进来之前的事,又岂会计较,你安心便是。”
见她真没放在心上,厉琳才松了口气,又试探道:“嫂子,你之前说,我们可以先下手为强?”
吉美瑾道:“此事不在一时,他毕竟是朝中重臣,且还有爵位在身,若能随意被人除去,那便是挑衅整个朝廷,到时即便成了,这将军府只怕也保不住。”
厉琳下意识往后靠了靠,垂眸道:“可也什么都不能做,如今哥哥不能回来,只要我们尽早除去蔡家,哥哥才会安全,将军府也才会平安不是吗?”
看出她报仇心切,吉美瑾颔首同意,“我略有些想法,你不如先听一听?”
厉琳忙道:“嫂子请说。”
吉美瑾道:“这位蔡伯权欲熏心,又心狠手辣,手底下肯定不干净,我们或可仔细查一查他及蔡家,若能找到罪证,再适当操作,说不得,能借朝廷之手光明正大的除去他。”
查证的过程必然不会很快,厉琳有些犹豫,可目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点头,“那听嫂子的。”
吉美瑾:“为防他早就防备甚至监视我们府上,此事我会另找可信之人去办,你安心休养便是。”
见她脸色勉强,怕她多思多虑影响身体,又道:“等你哥哥收到信,他也定会有所安排。”
比起陌生的嫂子,她自然相信哥哥,厉琳不由自主点头,表情也放松不少。
回到正房,喜丫拿了本册子进来,“主子,这是吴总管送来的名册,说府中仆从皆在这里,看您什么时候得空,大家来给您见礼。”
吉美瑾接过快速翻了一遍,偌大的将军府里,主子不多,伺候的仆从和护院等加起来竟有一两百人,倒有些吃惊。
把册子放一旁,“喜丫你去回个话,就说今儿晚了便不见了,明早巳时一刻,我在穿堂见大家。然后你把二壮叫来,我有事吩咐。”
喜丫忙答应着去了。
二壮很快来了,她将人叫到正堂,遣散左右,压低声音道:“我这里有桩要紧事吩咐你,但须有两点你得注意,一事这事经我口入你耳,不能再让第三人知道;第二,这件事事关重大,也有危险,若万一叫人发现,是绝不能牵扯上将军府半分的。你能办吗?”
二壮心里扑通直跳,知道这件事必然不简单,但也是主子给他机会,二话不说跪下,磕了个头道:“主子放心,我必竭尽全力为您办好,若万一奴才愚笨被发现,也会立时自尽,决不会给主子留任何遗漏。”
吉美瑾心里微微叹息,原本想着嫁入将军府就能带着喜丫和二壮吃香的喝辣的,可谁想到能有今日变故。
道:“若能活,谁想死,你是喜丫的二壮哥,我派遣你,既是信任也是锻炼,你该明白才是,便是为了不叫喜丫伤心,你办事时也要多动动脑子,不能冲动行事,有任何意外,及时报给我知道。”
这些细致嘱托叫二壮攥紧拳头,嗡声道:“主子安心,我都记着了。”
吉美瑾一笑,“你素来谨慎,是我啰嗦。”
说罢交给他一个素色荷包,“里面是一百两银票和一些散碎银子,办事时不用简省,若不够再找我要。”
二壮双手接过,“是。”
吉美瑾低声交代,“你去给我查个人,记得务必详尽,到时……”
二壮细细听过,见没有其他吩咐,才恭敬行礼离开。
正如吉美瑾所言,此次南下不是急行军,厉梁宸带着大军走得并不快,厉琳醒来时他们才出城门不久,等收到她的信,也才走出京城五十里地。
得知厉琳醒来,不由很是高兴,接过家将递来的信时还唇边带笑,然而看着看着,那点子笑渐渐消弭,眸光逐渐幽深,看完后,忍不住有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
见他脸色不对,明月上前问道:“主子,可是府里出什么事了?”
厉梁宸没说活,将信交给他,明月忙双手接过,待看见信纸上那熟悉的略有些急切的笔迹时,眸光动了动,又很快敛下心神,专注内容。
等看完,一向沉稳的他也不由面露惊色,惊疑不定地看向厉梁宸,“主子,这?”
厉梁宸:“你怎么看?”
明月目光又落回到信上,那些笔走龙蛇的笔画,字句间的庆幸和恨意,恳切和祈求,他似乎从中看到写信人的椎心泣血,哀哀期盼。
姑娘明明是那样娇柔无依的人,却仿佛在一场梦里历经最痛彻心扉的哀伤和绝望。
他抬头,道:“主子,宁可信其有。”
想了想又补充一句,“蔡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