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死
可到底是不忿的,忍不住低声嘲讽:“什么诗会,不过是假借名头行男女私会之事罢了,哼,不正经!”
“你说的对,我也觉得他们不正经。连个下人长辈都不在,这要传出去,几个女子的名声得彻底毁了。”
嚯!
吉美瑾猛地转头,就见左边的假山上,爬着一个与她动作与出一辙的老妇人。
见她看过来,老妇人保养姣好的面容上露出一抹笑,十分和善,低声道:“小姑娘,你是来抓奸的?抓的是哪个?”
吉美瑾没忍住嘴角抽搐了下,见她一脸期待,只好道:“不是,我是听说这里有诗会,想来长长见识。”
老妇人扭脸一笑,显然不信,却也没追问,反而主动坦诚自己的目的:“我本是想替我儿相看个女娃娃,谁知碰上这一幕,那女娃娃也在中间儿,喏,就是昌宁靠着的那姑娘。”
吉美瑾顺着她的话看过去,那是个圆脸少女,长得倒可爱,打扮的也精神,就是吧……不仅当着昌宁的靠垫,还殷勤的为她打扇递茶,像个丫鬟似的。
她一脸复杂地看向老妇人,欲言又止。
她的表情实在明显,老妇人忍笑,主动问道:“你想说什么?”
吉美瑾尽量想出句合适的话,问:“您儿子非她不可?”
老妇人眼里笑意更甚,明明是个四五十岁的老太太,一双眼珠子却似没染过多少风霜似的,清亮透彻。因为这,吉美瑾也愿意与她多说几句。
“是我先看上她,我儿性子沉闷,这小姑娘长得讨喜,平日里也活泼懂分寸,我想着若成为我儿媳,能带着我儿开朗些。”
说着感叹一句:“谁知当着长辈的面一个样,私底下又是一个样。”
吉美瑾有些同情她,但也不好就这事儿说些什么,毕竟还是陌生人。
想了想,只能安慰道:“或许您儿子并不如您以为的寂寞呢,人生百样,有的人开朗逗趣,有的人温柔腼腆,也有的人沉默寡言。”
“开朗逗趣的讨人喜欢,但不一定良善;温柔腼腆的让人放心,但不一定不恶毒;沉默寡言的不怎么讨喜,可不一定不成才。”
“也许您儿子并不向往热闹的生活,甚至觉得那样的日子太过嘈杂,他真正享受的是安静的看书品茗,沉默的做事做人。您觉得活泼的女子适合他,可他真正想要许是与他志趣相投的人?我觉得您不如先问问他的喜好再来相看,否则最后成为怨偶……”
吉美瑾陡然住嘴,看着人可亲就一不小心说多,这话说出来是要结仇的。
她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就是随便啰嗦两句,您别当真。”
老妇人一直在倾听她的话,此时道:“好姑娘,你可千万别这样说,我知道你是好心,且说的都是我不曾想到的,现在想想,我的确考虑欠妥。”
说完忍不住朝她这边靠近了些,笑眯眯道:“姑娘,你是哪家的?我瞧着你甚是投缘,不如咱俩……”
“啊!蛇!小心!”
眼见老妇人挪动后露出身后一处缝隙,正从那里头爬出一个三角头来。
吉美瑾大惊,顺手抓住一块碎石扔过去,好在准头不错,堪堪砸在那蛇旁边。
黑蛇受惊,噌的一下缩了进去。
吉美瑾松了口气,可因为这声惊呼已经引起对面草亭里的人注意,纷纷站起往这边瞧。
好在假山和草亭之间隔着条浅溪,一时赶不过来。
但吉美瑾还是下意识躲避,身体一歪,脚下一滑,整个人滚了下去。
本就心惊肉跳的老夫人看见这一幕吓坏了,“哎哟,小姑娘!”
吉美瑾下意识闭上眼睛,心想完了,这下不残也得疼死。
“扑通。”
咦,软的,一点也不疼。
劫后余生,吉美瑾大喜,忍不住大笑道:“哈哈,英雄救美的好事终于被我碰上了!”
忙想看看到底是谁救了自己,结果入眼一片灰扑扑的东西。
吉美瑾:???
她爬起来一看,原来她从假山侧面滚下,这里有块场地,上面被建善寺的僧人铺了稻草,晾晒被子。
吉美瑾:……
“噗!哈哈哈!姑娘,被子英雄你可满意?”
她转头,在右边的假山后又看见一行人。
一群侍卫护卫着两位公子,打头的两人丰神俊朗,一个矜贵,一个……疤痕脸!!!
吉美瑾:……
嗯……社死什么的,连续碰上两次有什么不可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