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与铁脑壳谈判

窗外，晨曦初露，树影婆娑。

早起的阳雀在屋前柳树上叽叽喳喳地欢叫着上蹿下跳，那些干枯的柳枝被它们震落一地。

偶尔，几声粗犷的吆喝声穿窗而进，使本来充满寒意的空气中注入一丝热情。初冬时节，正是公粮入库的关节时间，山里人为了能一天从粮站来回打个转，不得不每天天没亮就挑着那一百多斤谷子踏上蜿蜒的山路，好在这许多年轻人在一起赶路，心中即便是有再多的不快都化解在你追我赶时发出的毫无顾忌的呐喊中。

李梦星努力睁开那双睡眼朦胧的小眼睛，深情地看了看头枕在右手腕上还在睡意犹酣的莲妹，双颊红润，微鼾连连，有些凌乱的发丝俏皮地绕过他的光膀子，肆无忌惮地直捣他的嗄吱窝，身体稍有动静，就有一丝丝令他无比舒坦的痒意直透心扉。

李梦星轻轻地朝莲妹这边挪了一下身体，侧过身来，左手从绕着她的脖子抄抱过去，将她完全拥入怀中，嘴唇不由自主地印上莲妹的前额。一股以前从来没有的让人充满激情的气味连同莲妹那淡淡的幽兰香气，乘着他的呼吸钻进他的肺腑。

莲妹羞涩地半开昏眼，深情地白了一下李梦星，她把充满幸福的脸深深地埋进李梦星那宽厚的胸怀，放纵自已那荡盎的春情。

梦星在早晨很少贪睡，他谨遵着一日之际在于晨的人生信条。

他有些恋恋不舍的摊平自己的身体，双手举过头顶，使劲地申了一个懒腰后一骨碌将身体坐了起来，反手向床头竹櫈上的衣服摸去，然而，莲妹一头扎到他的身上，迎着他的雄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声娇奴：“你敢！”

莲妹那如痴如醉眼神，使他感到销魂蚀骨，他含含糊糊地问莲妹：“我要当爸爸了？”

“嗯？为什么？”莲妹紧了紧包操着梦星的双手，梦呓般的问梦星。

“我想，播了种肯定发芽！”

“你敢！先斩后奏，我阉了你。”说着，莲妹一手向梦星的的脸上狠狠地扬起，然而，却轻飘飘的落下，“种就种，谁怕谁？是不是？”。

“起来吧，我要去给不知情的老丈人请安去，还不知道老丈人是不是真的会把我这个先斩后奏将他家姑娘变成女人的家伙阉了。”他还真有些后怕。

他爱怜地抚摸着她的滑背，亲了亲还在喘着香气的小嘴，动情地取笑说：“太阳都把我们晒黑了，你还想疯？不怕你爸爸来打你？”

“都怪你，都怪你。”说着，莲妹一双粉手春雨般的捶向双眼如痴的梦星，她眨巴了一下朦胧的双眼，从窗□□进来的阳光使她多了几分娇媚，一翻身从床上爬起来，口里羞涩地念叨着：“难道太阳也敢偷窥的事？”

晨光里的莲妹，犹如一件巧夺天工的白玉精雕一样，深深地扎进了李梦星的心灵深处，坚定了他保护莲妹一辈子的决心。

生米煮成熟饭，肖老头实在不算很乐意，可是，是生米总会被煮成熟饭，这一点肖老头又无可奈何，况且，自己看着长大的梦星和自己的孙女也十分般配，美中不足的是自己的孙女本来完全可以跳出这个小山村的，而今却被梦星这个臭小子给毁了。

老肖头的儿子腊拐子可没有老肖头这么容易接受这个事实，他将女儿视为自己的掌上明珠，神圣不可侵犯，虽然家庭条件的原因让莲妹少读了几句书，但是，由于莲妹也算是天资聪颖，眉清目秀，特别是她唱起歌来就像是个百灵鸟。为此好几个媒婆想把她介绍到山外去，都由于男方没有铁饭碗被他给拒绝了，他从来就没有考虑过会莲妹许配给种田人。

为了莲妹这个事，他还在那天夜里跟父亲大吵了一顿。

“你自己没女儿，你不知道女儿对我又多重要，就别来惨呼我的事了。”腊拐子在老肖头讲过几轮关于要求儿子让步的理由之后，几乎是对老肖头吼了起来。

“屁话，女人总要嫁人的呀，我没女儿难道我的孙女就不嫁了？”老肖头的火气也大了起来。

“要嫁也不会嫁到自己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啊，那么多媒婆吹破了嘴皮我都没同意，难道我是给对门那个臭小子留的吗？乱弹琴！”

“我们这里穷是穷一点，你们兄弟不也被养活了吗？我看梦星这孩子可以，女子菜籽命，丢哪里发哪里，何况我们还天天可以看见她呢？”

“就算是菜籽命我也要把她丢到肥地方去，还把她丢到这石头上，她发什么发，叫她怎么发！”

尽管父子俩闹得不可开交，可是谁都不拿莲妹来出气。

不过这已经让莲妹气昏了头，昨晚的那种甜蜜，顿时变成苦水从双眼里泉涌而出，但她没有一丝后悔，感到可怕的是没想到父亲会这么强力反对。

莲妹在这种当口下，一不能感激爷爷的宽容，二不能和父亲硬顶，她现在唯一能作的是用棉被踏踏实实的蒙着自己，任凭眼泪奔涌长流，内心深处很担心梦星是不是扛得住这波不在意料之中的风暴。

本来想，晚上谈这个事是为了家丑不外扬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