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约会

Have a nice date！

工藤舞衣看着母亲说出这句话，忍不住笑出声来。没想到第一次约会竟然是在医院，还挺特别的。

冲矢昴自然而然地走到床边，将食盒里的东西摆到桌子上。

工藤舞衣托着腮，看着他动作。她觉得肯定是他早上亲了她，害羞了，所以才变装过来找她，怕她问起来不好意思。

冲矢昴将碗碟和筷子放到她面前，见她一直看着自己，忍不住想逗逗她。

“好看吗？”

“好看。”

“是我还是食物？”冲矢昴俯下身，凑到她面前。

熟悉的气息萦绕鼻尖，却不同于在纽约时的清冷，夹杂了一点暧昧的暖意。

“当然是你。”工藤舞衣抬头迎上他的视线，笑意盈盈。

“那我就一个人吃了。”

“那可不行，”工藤舞衣这才低头看向桌上的食物，凉拌裙带菜翠绿清爽，清蒸鲈鱼肉色鲜美，茶碗蒸的鸡蛋嫩如豆腐，稻荷寿司三色相得益彰，建长汁香气四溢。

“看上去倒是不错，不过真的好吃吗？”工藤舞衣嘟着唇，不敢轻易尝试。

“张嘴。”

工藤舞衣下意识照做，嘴里被塞进一枚寿司。她嚼了两口，发现……

“真好吃！”

她拿起筷子，大快朵颐起来。

冲矢昴坐在她身边，时不时地帮她夹菜，还盛了一碗汤放在她面前。

“这个建长汁跟我之喝过的都不同，没有放酱油，但味道也不错。”

“酱油的盐分过高，会导致血液粘稠，不利于伤口愈合。”冲矢昴解释道。

“那茶碗蒸里只放了瘦肉，没有海鲜，也是因为海鲜不利于伤口愈合？”

“正解。”

工藤舞衣低声笑着，又抬起头来看向他。她还是对他了解得太少，谁能想到那个冷峻的FBI搜查官，会这么体贴细心？

冲矢昴突然放下筷子，伸手到她脸旁，拇指轻轻扫过她的唇，留下温热的触感，惹得她心跳快了几拍。

“像只小猫似的，嘴巴上沾了东西都不知道。”

“小猫很难养的，”工藤舞衣舔了舔唇，“吃了睡，睡了吃，高兴的时候粘着你，不高兴的时候就用爪子挠你，不理你。”

“没关系，我很会顺毛。”冲矢昴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我也觉得。”工藤舞衣用勺子舀了一口茶碗蒸，舌尖一卷就咽了下去。

“刚刚你弹得是BWV1052吗？”

“你也会弹钢琴吗？”

“只会一点，不能跟专业的比。”

“凭指法就能看出是什么琴谱，肯定也很厉害。”

冲矢昴笑而不语。

“1052是大键琴演奏的，用钢琴弹出来的效果还是有差别。”顿了顿，“好在校长指导过我，用些指法克服困难。”工藤舞衣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毕竟大键琴属于拨弦乐器，钢琴是击弦乐器，发声原理不同，音色自然不同。”冲矢昴开始收拾碗筷。

““虽然古尔德是以弹奏巴赫的作品著称，对赋格的表现以及快速乐段的指速、节奏变化也是无人可比，但我不喜欢他演奏的时候边弹边唱，还有的时候速度太快了。”工藤舞衣道。

“不错，我更喜欢加夫里洛夫，”冲矢昴点点头，赞同她的说法，“他对巴赫作品的内涵表达得更好，我对音乐更看重情感。”

“说起巴赫，我对他的印象只有一点，”工藤舞衣忍不住吐槽起来，“就是他的两位妻子总共给他生了二十个孩子，虽然夭折了一半。最后的的确确是有四位成为了音乐家，可也不能因为基因好就生这么多吧……”

冲矢昴闻言，笑着摇摇头：“可能他只是一心扑在音乐上，没时间计划生育。”

“是吗？难道不是一心扑在音乐上，没时间跟妻子在一起？”

“大概是生活与事业两不误？”

“那我要佩服他了，无论是生活上还是事业上，产量都很高啊……”

冲矢昴笑出声来，有一种捡到个大宝贝的感觉。

“冲矢先生擅长什么乐器呢？”

“也不算擅长，只是喜欢小提琴。”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福尔摩斯。”

“和我哥一样，他也会拉小提琴，不过拉得不怎么样。”顿了顿，“冲矢先生今年多大？”

“年底过完生日就二十八了。”

“真的？我也是年底过生日，之后就十六了。”工藤舞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动作，大概是觉得看喜欢的人做什么都很高兴，“我叫你昴哥哥好不好？”

冲矢昴手中的动作一顿，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好。”

“九月份的时候我在东大有演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