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年级第一

老马顿住，他想了想，的确没有张纤当时作弊的证据在手。

只是，她的成绩突然就起飞，真的让人不得不怀疑。

“没有证据，就撤销掉我第一名，好像也说不过吧。”张纤顿了顿，后面又补了一句，“马老师。”

老马自知理亏，他又缓和地解释：“可是你一个月之前，还是一百名开外，现在是第一。各科老师，甚至是包括我，还有学校的领导都不认为......所以，这个第一名，还有待考察。”

有待考察？

张纤看着老马结结巴巴地解释，她只是冷笑一声，然后道：“考察？其实，老师们早就做了出决定。”

这话不假。

不管是在二十一世纪的现代，还是在这九零年代，怀疑真是无处不在。因为资质高，成绩好，就引人怀疑，甚至是要取消她的第一名。

不过这世间哪有最公平。

只是张纤想让不公平变得公平，她不信自己做不到。

“咚咚。”

门外又传来一阵敲门声。

顺着敲门声望过去，张纤看到一位翩翩少年站在门口。少年正好背对着夕阳，阳光洒在他的背后，微微有些刺眼。

逆着光，张纤都有些看不清楚他的长相。

“马老师，这是上周的物理课堂作业。”

得到老马的同意后，少年顺着光走过来，一直走到张纤眼前，才看清楚他的模样。

等等，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张纤想起来，上次在篮球场，看他打篮球来着。而且还听杜美芸简单的介绍过，就是那个传说中要上清华的校草？

“放这里吧。”老马指着对面的办公桌上，男孩点点头，便去到对面，然后将物理作业搁在桌面上。

老马忽然想到了什么，他摸了摸后脑勺，然后问：“金纬，上次考试你好像和张纤是同一个考场，对吧？”

原来，他叫金纬。

这会儿金纬点点头，老马看着金纬，又问：“那天考试具体情况，你可以告诉我吗？”

看着老马的眼神看向金纬，在他的心中，金纬是全年级乃至全学校的好学生，问他的话，不会出错。

张纤看着老马，又看向金纬。

自己和金纬一个考场吗，她因为交卷实在是太快，周围的人和事她都没好好记住。

正好，这会儿金纬也看向张纤，两人四目相对。

金纬长得唇红齿白，张纤只觉得他的皮肤特别好，很白净，不像同龄的男生，一脸的青春痘，又或者歪瓜裂枣的模样。

难得的清爽。

如果他再早生几年，说不定就被抓去参加创造营选秀了。

“那天考试，没有什么异样，可能我的精力主要集中在试卷上，马老师。”金纬说话的声音很柔和，虽然声音大，但每一个字都听的非常清楚。

没有什么异样。

“那张纤，是第一个交卷的吗？”

老马也是厉害，当着张纤的面儿，就这样直接问金纬。

金纬微微地抿嘴下嘴唇，思忖片刻，又不疾不徐地道：“是的。”

后来，金纬想到了什么，又继续补充：“当时时间还没到交卷时间，于是监考老师让她等了一会儿。这段时间里，张纤同学也没有别的异样举动。”

没有什么异样举动。

两次说话，金纬的思路都很清晰，而且老马也听清楚了两句话的重点。

没有异样。

老马深吸一口气，他抬手扇了扇让金纬先出去，于是金纬礼貌地弯腰点头便离开了办公室。

既然金纬这么好的学生都说了，老马当着张纤的面儿，别的话都不好说。

“马老师，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张纤站在老马身边说道。

这个办公室，她真是一刻都不想继续待下去，闷得慌。

老马点点头，也没说考试第一名这事后续该怎么发展。

张纤退后一步，然后转身便从办公室里离开，她出来的一时间就缓缓吐出一口气，心想着这马上放学，得早点回去，要不然小区门口那煎饼摊又得收摊了。

正想着，裴珮便加快了脚步，朝着楼梯口走过去。

可还没走一会儿，就听到前面喊自己的名字。

“张同学。”

张纤定住脚步，抬起眸子看过去，她顺着一瞧，是刚才的金纬。

“哦，是你，怎么了？”张纤瞥了一眼，心不在焉地问道。

“祝贺你。”

突如其来的祝贺，张纤有些莫名其妙，她昂起脖子抬头看向金纬。

“祝贺什么？”

“全年级第一。”

全年级第一，这事不是很正常吗？张纤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然后抬头看向对面清爽干净的少年。